【要你何用。】我把凱撒頭朝下拎起來扔回床上,在凱撒的憤怒的抗議聲中探了探包裹上是否有惡咒,然後拆開了包裹。
一根象牙白的木棍咕嚕嚕滾進我的手心。
.
——這是!!!
那一瞬間我眼前一黑,血液全部衝上頭頂,激得腦子嗡嗡直響;我緊緊攥住那根木棍,咚的半跪了下來,頭暈目眩的蜷縮住了身子。
【怎麼了怎麼了?】凱撒嚇了一跳,一溜煙爬下床來看我的情況,然後被我滿身的殺氣嚇得下意識豎起了上半身。
我扶著地板,冰涼的瓷磚硬而冷,膝蓋像是要裂開一樣痛;數十年前的仇恨再次點燃在我結了痂又被狠狠挑開的傷口上,一瞬間就血肉模糊;視線里一片血紅,分不清是因為恨意還是哀慟——
那是阿布的魔杖。
半段。
山楊木,龍心弦,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象牙白的杖身潔白無瑕,杖芯強大堅韌,據說它的主人意志堅定,比大多數人都更傾向於新秩序,或被自己信仰的追求所吸引——而這也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一生的寫照。
在二十三年前的那個我永生難忘的夜晚,我失去了我的阿布。在我帶回他的遺體後,卻再也沒能找到他遺失在戰場的魔杖。
整整二十三年了,盧修斯和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也未能尋找到他的魔杖,它就像是它的主人的靈魂,遺失在了時間的縫隙,驚鴻一瞥,就再也抓不住。
而現在,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離別,它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依舊是月光一樣無暇的象牙色,杖尖弧度優雅,杖身溫潤如玉,仿若多年前它風姿卓絕的主人,縱使殘缺,仍可從吉光片羽的記憶中窺見當年絕代風采。
……我的阿布啊。
我慢慢從記憶里翻著那些我不敢觸碰的片段,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借著窗外月光,我輕輕翻轉魔杖,一看之下愣住了——魔杖的斷茬處露出的木質新鮮,顯然折斷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周。
究竟是誰……折斷了這根魔杖,又把其中前半段寄給了我?剩下半段魔杖又在哪裡?
我和盧修斯的關係被報紙描述成「孤苦學生和慈善高官」,寄信人顯然知道這一點,但他知道我和阿布的關係嗎?還是說,這不是威脅,只是個單純的試探?
那他又想確認什麼呢?是我曾經的身份,還是我如今的陣營?
我呆呆握著半段魔杖,跪在地板上,心緒萬千,腦子裡亂成一團,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看包裹里,這是什麼?】凱撒的動作打斷了我的怔忪。它正叼著包裹里的一張紙條,艱難的把頭退出包裹,卻被嘴裡的紙卷卡住了。
我伸手拽出它嘴裡的紙卷,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