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月恆俯視下方湖邊值守的少年,沒頭沒尾說了這樣一句。
話散在風裡。
程令雪也想不通。
那日鬧市中行人摩肩接踵,蠱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只說她「體質特殊,被蠱選中」也太牽強。
她常在外幫師父辦事,難免得罪人,或許與這有關。
想不出是誰,便不想。
成為公子的貼身護衛已有半月,亭松念在她初來乍到還不熟悉,讓她隨那些新護衛守在園外。
因著她是公子恩人,幾個新護衛對態度都很熱情。然而僧多粥少,公子待下慷慨,二十兩銀的月俸整個江南也難有。有人見她來了近月都不曾近身隨護公子,便蠢蠢欲動,欲從貼身護衛的看家本事上入手將她拉下馬。
這廂閒來無事,眾人鬧哄著說想看她和赤箭、白霜比試。
白霜是除亭松外在公子身邊最久的人,功夫尚可但資歷最老。赤箭剛來不久,是他們中劍術最好的。
白霜不願欺負新來人,婉拒了比試。赤箭則不以為然地一笑:「武人間以武會友,切磋怎能叫做欺負?」
實在架不住眾人的起鬨,太謹慎亦會可疑,程令雪對自己的劍法有數,又不見得打不過,便應下來。
「承讓了。」
劍刃在日光下鋒芒畢露。
赤箭甫一出劍,便毫不留情、勢如破竹,可惜都被程令雪輕巧避開,凌厲的幾招皆若打在棉花上。
高樓上,姬月恆看了兩眼就失趣地垂眸:「可看出來路?」
亭松認真看著:「竹雪身法輕靈,實屬罕見。但有所顧忌,只守不攻,看不出是否與女細作是同夥。」
有所顧忌。
這顧忌可以有很多種可能。
姬月恆本興致闕闕,聞言慢悠悠抬眼,手中玉簫輕旋。
而底下湖邊,赤箭被程令雪避得始終不能盡興,急性子上來。劍尖直朝她心口擊去,欲逼她使出全力。
墨色外衣上多了細長的口子。
程令雪面色微變。
她一手捂住那破口,一手挽了個漂亮的劍花,乾脆利落地用力一振,腳下也狠狠踹去,赤箭連人帶劍「撲通」落了水,她衣擺也被水花濺濕了。
好在衣裳破了,失態也只有短暫一瞬,旁人應該不會懷疑。
比試止於赤箭落水,即便程令雪是憑奇襲勝出,但比武本無章法,輸了就是輸了,眾人紛紛散去。
高樓上,姬月恆長指稍一收力。
轉得正歡的玉簫靜止了。
亭松知道公子此刻心情愉悅,附和著笑道:「赤箭也太冒進,兔子急了還咬人!竹雪又內斂,和我說話都隔了三尺,他還割了人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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