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令雪愕然立起。
那一瞬間,她面色變得蒼白。
她好像……
被赤箭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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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恆派了人去追,但赤箭似是早就走好了準備,竟逃脫了。一個護衛險些追上,但也只追到一句話。
「散播消息是我早有預謀,逃跑也是一人所為,身後無人指使,與程令雪更毫無干係,公子別牽連無辜!」
這番看似把過責攬到赤箭自己頭上,但特地解釋也實在惹人懷疑。
矛頭皆指向程令雪。
姬月恆一字不落,把這話帶回。
他坐在書案前,悠哉悠哉地把玩著那隻被拔禿了的狼毫筆。
「小騙子,你怎麼解釋呢。」
他語氣仍舊溫柔,程令雪卻覺得身上發涼,她盯著他的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他可能給她下毒的動作。
姬月恆已經懷疑她,僅憑女暗衛被引開這一點,也能猜到她去了地牢,定會懷疑赤箭是她放走的。
她還不如自己交代,說不定他能少生氣,便道:「我瞞著你去地牢見過他,但我只是想問些事情,沒有放走他!」
姬月恆倒是極有耐心。
「你想問什麼事。」
程令雪道:「早在靈水鎮,赤箭就知道我是女子,但一直沒拆穿我。後來你讓他去驗我是男是女,他說只要告訴他我與杜彥寧的淵源,就可以幫我隱瞞。再後來,你遠著我時,他見我想回到你身邊,好心幫我創造機會靠近你。」
姬月恆唇邊帶笑,眸中微涼。
「你和他走得倒是挺近。我還當竹雪只與我一人親近。」
程令雪不理會他帶著占有欲的醋意,繼續道:「前日你說有人透露我是刺客的消息,我發覺只有赤箭有可能這樣做……可我搞不懂他一會幫我,一會為難我到底是為什麼,便想找他問問。結果聽說你抓到細作,我猜到是他,怕你以為我和他是一夥的,只能背著你去地牢。
「他還是只說想幫我逃離你,我不信,可也沒問出更多。只能罷休,走前,我鎖好了地牢,他又被毒折磨著,我根本不明白他怎麼逃的……」
交代完,程令雪抬眸覷向他。
姬月恆亦在看著她,十足的平和,沒有責備,更未慍怒。
屋內陷入漫長的沉默。
程令雪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她像被抽了蝦線的蝦,背軟軟塌下,眼仍警惕盯著他的手。
「你有懷疑,就問吧……」
看著她卻不說話,怪瘮人的。
姬月恆擱下筆,轉動輪椅來到她跟前,長指從她後頸,順著脊骨,一節一節地往下游移。似在安撫一隻受驚的小狸奴,也似溫柔的拿捏與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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