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腰窩凹陷處下按。
「呃……」
突然的用力激起戰慄,衝擊理智,程令雪一抖,溢出呻'吟。
不能再讓他繼續按摩了。
她開口,聲音卻是微啞的,似乎嗓子眼裡沾了甜膩的糖水:「不必再抹藥了,我是粗人,留疤也沒關係。
「你若是介意,可以不看。」
姬月恆眼底亦掠過暗色,話音如清泉濯玉,不見半分狎昵。
「我並不介意,美玉微瑕才更獨特。」他輕嘆中含著憐惜。「我只是,不想你因為這道疤,想起那些欺辱過你的人。」
程令雪春色瀲灩的眸中閃過怔忪,隨即覆上不為情愫侵擾的冷靜。
油嘴滑舌的公子哥。
清軟的音色不減其堅定,她認真道:「哪怕被欺凌,也是我過去人生中的一部分,我不會輕易忘記。」
這只會讓她更珍惜手中的劍。
也更嚮往徹底的自由。
姬月恆不再多說。
藥揉完了,他拿起溫熱的濕帕,替她把背上殘存的膏藥擦淨。
總算是結束了這要命的折磨。
程令雪舒了口氣。
不料下一刻:「啊呀……」
她毫無防備地輕顫,呻'吟亦顫得厲害,似被雨打的花枝。
這混蛋!
溫熱舌尖似一桿筆,描摹著她的傷疤,程令雪揪緊身下軟毯。
「你幹嘛……」
姬月恆沒說話,眼底晦暗洶湧,只怕一開口便要從嗓音中溢出。他輕按著她肩頭不讓她起身,濕潤的筆在玉背上的每一處划過,划過時勾出悸動。
程令雪死死攥住探子,防線即將崩潰時,她聽到姬月恆微啞的嗓音。
「可以沐浴了。」
程令雪趴著沒動。
姬月恆柔聲:「怎麼了?」
她沒吱聲,可通紅的耳垂已告訴姬月恆一切——她未穿上衫,一起身便要暴露。他笑了:「都已經有過多少次了,你怎麼還是那麼害羞。」
這調侃讓程令雪不大服氣。
她被勾出惡意,斂眸淡道:「莫非你要和我一起沐浴?」
轉過身,見他眉心微蹙,似在隱忍著什麼:「今日不便,改日吧。」
說罷很君子地轉身。
程令雪回味著他話里的隱忍,之前幾次歡好時他都未褪衣裳,看來,他也覺得在別人面前袒露身體很不自在。
禽獸居然也會害臊。
思及此,程令雪嘴角略微彎起——她早就偷偷把他看光了!挑釁地看著姬月恆扶牆徐步走出浴房。
他的背影倒是裝得很從容。
她輕嗤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