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選擇了一家店鋪,推門而入。
就在這一瞬間——
白霧消失了。
人群的歡聲笑語突然沖入耳膜。
刺耳的警報聲只響起了一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若不是頭腦中的刺痛,安室透真要當剛剛那是幻聽了。
似乎是聽到了推門而入的人的聲音,餐館裡熱鬧的聊天聲戛然而止。
安室透對英語有些研究,但是這些人說的話……似乎不屬於當前任何語種。
發音和停頓,沒有任何一門語言對得上它。
但是,現在,他該思考如何脫身了。
只見餐館裡坐著的,是一隻又一隻,和那連吃四十餘人的東西長得一模一樣的怪物。
「&#¥……」
看見安室透,那群怪物突然爆發了一陣激烈的討論,安室透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往後慢慢的縮——
一個怪物走上前來。
它伸出了爪子,對他釋放了善意。
……什麼?
安室透後退的腳步停滯了下來。
「來參加我們的宴會嘛?」
他確認,他真的聽懂了這些怪物的話。
震撼和驚疑不定一閃而過,安室透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啊。」他下意識用那奇怪的語言回答。
怪物們立刻歡喜鼓舞的圍了上來,它們一同跳起了奇異的舞蹈,還要拉著他一起跳。
——被那些怪物拉著,安室透被迫加入了舞蹈。
他們一同舉起酒杯。
老闆娘端上新鮮的肉食,電視裡播放著今日新聞,暖暖的茶香和酒香交錯在一起,混著些燉肉的味道,香的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很好吃的……
「給他,給他呀。」好心的人們推了推唯一的幼崽,「要多吃點才能長大呀。」
老闆娘白那些人一眼,仿佛是在說還用得著你們提醒——
新鮮的豆腐擺在了他的面前,剛來就又吃又喝,搞得安室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裡的人實在是太過熱情,剛剛和他拼酒的老叔還把自己下酒菜分了他一半……
奇怪,我喜歡喝酒嗎?
警惕性還沒升起就被壓下,枕著另一位姐姐的觸手,軟彈的感覺很像史萊姆,柔和的吸盤蹭了蹭他的臉,有點痒痒的。
酒館裡的人都笑容滿面,將勺子遞給他,像極了等待孩子吹滅蠟燭的家長。
也像極了歡迎新成員的古老氏族……
離奇的想法一閃而過,安室透卻幾乎是立即從那暈暈乎乎的安心感中清醒了過來。
他已經坐在了餐桌前,盤子裡是一個人的腦袋,已經打開了腦殼——
白乎乎的腦漿混著血水,看上去詭異的帶上了幾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