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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倒下的瞬間,白霧翻湧著,將他和那具屍體吞沒。
嘎吱,嘎吱——
扭曲的狂信徒拖著無頭的軀體,邁步向前。
朝聖一般的,邁向最中心的位置。
白霧影影綽綽的映出來眾多身影,他們都一同,搖搖晃晃的向霧氣中心的位置走去。
瑩潤的濕氣喚醒了安室透。
腹部的傷口已經完全不疼了,只是一點頭暈,白色的霧氣纏繞著他,溫和到不可思議。
「這是……」
雪花一點一點飄下來,落到手心,融成一點細碎的水滴。
像眼淚。
安室透勉強爬起來,自己的匕首還放在身側,安室透拿起它,這霧實在是太大了,那些建築都只能看見一道虛影——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未知的恐懼很輕易就纏了上來,不斷挑釁著他的警惕心。
這裡究竟是……
完全歐式的建築,更是有著不少的從未見過的裝飾品,似乎有著什麼宗教的意味。
安室透深吸一口氣,推開一扇古舊的玻璃雕花門。
裡面空無一人。
商品上落滿了灰,櫃檯上還有著一壺未喝完的茶,水跡干在杯壁上,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繁華。
這裡的主人並非是自願離開的。
櫃檯上旁織了一般的毛衣,並沒有調到關閉鍵的老舊電視機——
就像主人只是離開了一小會,馬上就回來一樣。
安室透沒有放鬆警惕,更沒有貿然接觸這些東西,反倒是用匕首撥動了桌上的報紙。
沒有什麼反應。
報紙被挑開,上面的日期是……
1940.9.8。
一九四零年?!
一道霧氣,竟將這些東西埋藏了近乎七十年嗎?
一九三九年,英國才大規模普及了電視——這樣看來,時間線似乎也對得上。
上面的事件……
——直擊吃人現場!究竟是什麼讓他們陷入瘋狂?
——科學家疑似從感染者身上提取出一種特殊的蛋白質……
——防護感染,安德拉斯太陽鏡,你值得擁有!
報紙上的字跡已經被模糊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些標題能看得清——就算如此,中間也缺失了不少信息。
但是,就算如此。
一九四零年,英國可沒有爆發過什麼食人事件。
相反,這一天……乃是倫敦大轟炸開始的第二天。
不對勁。
這份郵報,一點都沒有提到什麼轟炸。
又仔細搜查了一遍,除了那份報紙,他一無所獲。
或許還要包括掛曆上那被打了鉤的九月十號。
也許是某人的生日。
走出店鋪,外面依舊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似乎連他的腳步聲都帶上了些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