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他還想再嘗嘗。可惜還沒等他湊近舌尖,唇齒間的手腕就被毫不留情地抽了出來,一點溫度都沒給他剩下。
黎珀心有不滿,他剛要抗議,下頷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掐住,然後被迫仰起了臉:
「咽了?」江譽盯著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冷聲發問。
黎珀腦袋還是懵懵的,他想點頭,但江譽掐著他的下巴,他根本動彈不了。想了想,他決定伸出舌尖,讓江譽檢查。
「……」
江譽顯然沒想到omega會這麼做。他猛地鬆開指尖,視線克制地移向別處。一向沒有波瀾的臉色罕見地起了一絲波動,又很快被他壓下,什麼破綻都看不出。
而另一邊,黎珀已經完全神智不清了。在咬破alpha的皮膚前,他尚且還殘存著一絲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吞下混合了alpha信息素的血液後,他渾身輕飄飄的,像是喝醉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了。
手臂依舊酸軟得厲害,被壓制下去的燥熱捲土重來,黎珀背靠牆壁,難耐地仰起頭,大口呼吸著空氣中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疼嗎?」
忽然,頭頂傳來一道冷淡的聲音。
「……不疼。」黎珀本能地答。
他的嗓音像被砂紙磨過一樣,失去了原本的清潤,變得沙啞又沉悶。他的喉嚨火辣辣的,只是說了兩個字而已,就傳來一陣火燒火燎般的疼痛。
好渴。
黎珀神智不清地想。
要渴死了。
在他身前,江譽垂下眼,神色莫辨地看著他。
怎麼會不疼?
作為SS級alpha,江譽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有多強勢。連身經百戰的alpha都受不了,何談一個精神力為E級的omega?
除了他有意控制的安撫信息素外,其他信息素或多或少都會給omega帶來傷害,所以他剛剛一直在刻意控制著自己的信息素,避免omega聞到。
而且他並不知道omega和他的信息素契合度有多少,他也從未遇見過和自己契合度超過50%的omega。
信息素契合度越低,代表著信息素交融時越危險,剛剛omega嘗了他的血,相當於直接接觸了高濃度的alpha信息素,按理說應該會渾身不適、產生應激反應才對。
可事實好像和江譽想的不太一樣。
他垂下眸,掃了一眼手腕處的牙印,臉上沒什麼表情。抑制劑被黎珀扔在腳邊,江譽俯下身,撿起試劑,對著omega淡淡開口:「伸手。」
黎珀沒伸。
他也壓根沒聽見。
之前那股燥熱被alpha強勢的信息素短暫壓下,可過了一會兒,那股情潮又捲土重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強勢、猛烈。
他快要被燒冒煙了。
就在這時,垂在身側的手忽然被人拉了過去。那人毫不溫柔地掐住他的手腕,緊接著,一個冰涼又尖銳的物體抵上了他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