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拽著一個人的衣角, 手指捏的緊緊的。
樊清一察覺到兩個女兒的異樣,忙收斂了情緒,安撫一笑。
「別慌,可能真是我們記錯了,咱們回去再找找你爸寄的信……」
她抬起頭,朝一直打量她們的值班同志道謝,把三本記錄冊都還回去,還笑著跟人說了句新年好,一手牽一個,帶著三個孩子出了郵局。
回到院子,進到空間,樊清一才敢問出聲。
「阿璃,你確定那三本都被換了紙?換過的紙上的名字往來郵寄信息都是重新寫上去的?」
李琉璃點頭,「是,我摸得出來,那頁紙跟前後的紙都不一樣。」
為了確定,她幾乎把一整本記錄冊的紙從頭摸到了尾,就那一頁不一樣。
「寫記錄的墨水跟其他紙張上用的是同一款,但因為寫上去的時間不一樣,所以墨水呈現出來的顏色不對,沒有達到它該有的年限。」
擔心樊清一聽不懂,李琉璃換了另外一種解釋。
「……一年前寫下的字,跟半年前寫下的字,墨水乾的顏色會略有不同。」
樊清一看著女兒,久久沒有說話。
李珍珠仰頭,「大姐,他們把咱爸的郵寄記錄抹掉,是不想讓人找到咱爸嗎?」
「嗯。」
李琉璃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眼睛黑溜溜的小妹,收回視線看樊清一,「媽,這些東西只能說明爸的處境很危險,這……反而是好事。」
樊清一剛點了個頭,小女兒的心聲忽然闖進來。
【……這種抹掉信息的辦法,保護的不只爸,還有他的家人我們,和李家那些人……】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爸這次的任務,無論生死對我們都有很大的隱患,所以他的信息才會被抹的這麼幹淨。】
【在我們現實世界,緝毒警、臥底,是小孩子都知道的,要抹掉信息保護他們和他們的家人,所以……】
李珊瑚瞪大眼睛看樊清一,娃娃叫,【媽,我爸不會是去當臥底了吧?】
樊清一心神一震,腦袋發暈,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
她從文風哥那知道一些臥底的事,如果真是去當臥底,那被抹去信息這個就能說得通了。
但,是生是死……
可就真的說不好了。
樊清一坐在木屋前的床上,吐出的氣都帶著顫音。
李琉璃與李珍珠一人蹲一側,看著她。
小腦虎蹭著李珊瑚,李珊瑚扒拉開,瞪了小老虎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鬧?!
她這蝴蝶效應給扇的,現在連親爸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了。
小老虎以為她在陪自己玩,又蹭了上去。
李珊瑚抓住它,一陣撓,一邊撓一邊嗷嗷,【現在除了找到爸的部隊,去問問他的領導,確定一下我爸現在什麼情況,別的……好像沒轍了。】
樊清一眸子動了一下,餘光看了眼李珊瑚。
母女幾個在空間待到外面天黑,簡單吃了晚飯,哄睡了三個孩子,樊清一坐在窗下仰望著天上的月亮。
天快亮時,才眯了一會兒。
就這一會兒,又做了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