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柳叙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望了望乔心尘远去的背影,挑眉对沈凛说道:“怎么,许你帮着观澜欺负我义弟,就不许我帮着乔大哥欺负你兄长吗?”
“而且我也没有乱教,乔大哥的行为你看着不眼熟吗?”
“可是照着你的方法原模原样的复刻的。”
“这一来一去,你我算是扯平了。”
还有这么做生意的吗?沈凛也笑了起来,和柳叙白做交易,自己就从来没占过便宜,每一次柳叙白都能从他身上再扒层皮下来,但是谁让这是柳叙白呢,自己就算亏到卖裤子也得认。
“行,反正吃亏的是玉京和兄长,我又少不了一块肉。”沈凛抚了抚柳叙白的刘海,而后看着还是一片灰暗的天空问道,“离日出还有点时间,琅環君要不要休息一会?”
“也好,我有点怀念我的躺椅了。”柳叙白淡笑道。
回寝殿的路已经不知走了多少遍,一进院子,柳叙白就迫不及待的走到了躺椅边坐了下来,夜风清凉,沐浴在月色下格外惬意,柳叙白闭上眼睛假憩,沈凛则坐在一旁,将放有宋景牌位的包袱打开,恭恭敬敬的将牌位放到了一旁的石阶之上。
这一幕,仿佛又回到了梦间一方,三人在海边饮酒谈笑,放下所有尘世的身份,以普通人的面貌坐在一起畅想着未来。
“琅環君,你说,宋景是真的从这世间消失了吗?”
“按照天道规律而言,确实如此。”柳叙白在谈及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露出了哀伤的神情,尽管婚礼的喜庆铺天盖地,但是也丝毫动摇不了宋景离去带来的难过。
毕竟现世越是美好,他就越觉得宋景的下场悲凉。
“可,我总觉得,他只是超脱了这个维度,毕竟我的世界之上还有阿肆的世界,此间内的消失,只是说明以我们封顶的世界之下,再无他的踪迹,但那并不是说,我们以上的世界之内,他也无可追寻。”
“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不能作数的。”
“就当是一个愿望吧,希望他不被忘记,哪怕是在记忆的长河之中,也能有他一席之地。”
沈凛见自己的话惹的柳叙白伤心,连忙将话题引走,他俯跪在柳叙白的膝头,指间摩挲这腿面上柔滑的衣料,似是安慰一般的说道:“不说这些了,便是宋师弟在,也不希望你为他如此。”
“琅環君,你且保持着这个姿态休息一阵,等会日出之时,我再叫你。”
为什么保持姿态?柳叙白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着沈凛,只见沈凛起身从屋内取了笔墨纸砚与一张方凳来,提笔蘸墨,点水铺染,素纸之上寥寥几笔,便将这一方天色的绘制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