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寻从心底窜上一
道怒火,骂道:“不害娘臊的东西!朝野正是掌握在像你这般心术不正的小人手中,才会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刘远山皮笑肉不笑,哼声回驳:“朝野也正是死绝了像你这样的圣人,我等小民才会以偷盗为生。”
南宫寻发觉刘远山话外有音,问道:“你难道不是读书人?”
刘远山先是一愣,然后大笑道:“南宫兄果然是聪明绝顶之人。事已至此恐怕再想隐瞒也不成了。那么实话告诉你,小弟不是因为落魄而被许员外收留的,恰恰相反——”他突然缄默不语。
荒地间的冷风平息了一阵又肆无忌惮地刮起来。天边的薄云如絮般随风掣过,遮住了西偏的淡月。夜色更加昏暗如墨。
南宫寻揣测道:“你是有心的?”
“没错。”
“你混入哑伯伯的老宅难道就是为了得到些小钱小利?”
刘远山忖度了一会,笑道:“是,亦或不是。”
南宫寻追问道:“怎么说?”
刘远山用袖口掸去墓碑上的尘土,背靠在上面,小笑道:“小弟干这门手艺已经十几年了,如果说不为钱而冒险混入的话,恐怕连傻子都不会相信。所以兄弟也看到了,小弟昨晚在破房里拣那些个小瓶小罐,其实也就是为了换几个小钱使。但南宫兄可不要误以为小弟就只会这些能耐。小弟好歹混迹大大小小县城十数年,怎样的大富大贵、商贾官宦没见过,如果说就是为了这几个小钱而铤而走险的话,似乎很难说得过去。”
南宫寻手中依然紧握着棍子,他道:“那如何才能说的过去?”
“说来话长,如果南宫兄不怕夜深风寒的话,小弟倒可以慢慢说与兄弟听。”他打了个哈欠,星目微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