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三月前从夏清时口中吐出来的那一枚。
一个人若能将性命、尊严统统抛在脑后不顾,又有着出色的身手和机敏的头脑,那便是他寻找良久,最趁手的一把利剑。
“摘星,把那小厮和玲珑玉石壶一起处理掉,他也算演得不错,只可惜马脚露得太早了些,枉费了一出好戏。记得给他家里送去一笔银子,让他娘去药房抓几次药。”
摘星颔首:“殿下真是一丝不漏。”
夏清时沐浴干净,便跟着摘星在这折梅院西厢房里住下了。
第二日一早,她换上丫鬟送来三殿下贴身侍女的藕荷色襦裙,披上青缎子背心。段南唐一早便带了摘星进宫去了,见自己分内无事可做,便前去汁香院探望好久不见的稚儿。
送入如意馆内的奴籍,男的关进蛊室,出来的那个便充入府内侍卫队;女的进到汁香院训练为歌伎、舞伎,成为段南唐与别的王公贵族交易的物件,虽说是妓女,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觊觎的。
汁香院分为小东苑和小南苑,原本还有个小西苑,却因三年前那场大火给烧得所剩无几,贴了封条,近日才又重新开启修葺。
稚儿住在小南苑漪水阁,半开的小轩窗后边一墙之隔便是早已面目全非的锦茵阁。
漪水阁里的姑娘们一早便被禾惠公公唤去操练半月后的中秋宴,独余了稚儿一人告了病假还留在阁中。
一见夏清时,稚儿一双杏儿般的大眼便水汪汪的含了泪:“清时,你不知道,这几日里我日日夜里都做噩梦。”
稚儿脸色惨白,眼眶泛青,一提起噩梦仍然心有余悸般颤抖不已。
“怎么了?”夏清时眉头一皱。
稚儿抹了抹脸上的泪:“你没有听说吗?三年前,汁香院里有四个艳绝京陵的美人,艺名分别叫烟绮罗,紫菱川,云初和白芙。”
说到最后两个名字,稚儿压低了声音,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