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说,“我和以前五年可能替海奇保处理售出的朋友谈过。就我所知,他大多用三个经纪商,这也是不平常的。”
“为什么?”
“三家,为什么?大多收藏家只用一个,找到个可靠的便不会改变了。”
“别人不像你,也许他是待善价而沽。”
“也许。就我所知,海奇保在这段时间卖了多少——你准备好了?”
“多少?”我紧张地说:“告诉我!”
“五十万左右!”
“哇!他一定卖了些好东西。”
“是,这个人是专精而热心的收藏家,不是等闲之辈,经纪人也替他尽力以两得其利。可是有件事难以了解。”
“什么,亦诺?”
“他以一生精力收集优秀钱币然后卖了出去,可能需钱至急;但是放手珍藏是很可悲的,他没挨饿,对吧?”
“绝不。”
“嗯,这便是问题。阿进,你认为这对你调查德玛丽新有帮助吗?”
“我不知道,”我慢慢说:“我想不出。”
“好,”他明快地说:“你去想吧。下一步?”
我在想可以请他再查些什么。忽然有个主意:“有件事你也许可以帮助我,亦诺,”我说:“记得以前有客人上门,你总得先调查他的信用。”
“当然,”他说:“要了解和你交易者的名声;他可靠吗?他见账单付钱吗?他跳票吗?最好事先查清楚。”
“你可以调查海奇保的信用吗?”
“海奇保,”他吃了一惊,“他富有,名誉很好。”
“我知道,”我说:“我想知道他的经济情况。”
乔其安已经査过,他的收入,他的财产大多在他妻子名下。可是多问问没有妨碍。
“我试试看,”亦诺疑虑地说:“你怀疑他过去五年为什么出卖珍藏?”
“对,”我说:“女人的好奇心。”
“老实说,”他回答:“我自己也好奇。阿进亲爱的,我去查查看。”
我们互道珍重后挂上电话,我出门了。
多云的天气,我不想走去东区。我叫了辆出租车,有冷气,但是雪茄味很浓。
我初来纽约时,由西区去东区像是由加尔各答去巴黎。
到海家,黄润碧让我进去。她如常穿得像麦克白里的巫婆。她对我假笑一下,让我进去。
“你好,润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