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声,’他低低地答道,‘我只希望上帝能保佑我们平安登上大船!’然后他便向着手下人喊道:‘使劲划!你们必须尽力,要不然你们就没机会看见明早的太阳了!”这些人很顺从地照做了。不久,我们就平安地抵达大船,并在暴风雨来到之前收起了小船。这时,西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至于几分钟以后的情景,我也早已了然于胸——暴风会将海水掀成一排排磷光闪闪的巨浪,并且当暴风逼近时,这种打着圈呼啸着的风声会越来越猛烈,最后听上去会像是火车的鸣笛声一样尖锐。果然,这场风暴真是来势汹汹,那个早晨,我们除了汹涌澎湃的海浪外,什么也看不见。而在那一片渺茫中,那艘废船也正如我们希望的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检查了二副的脚,发现他的伤口很奇特——两只脚的整个脚板都被‘消食’掉了。我无法找到其他合适的词来描述这种伤口,但我知道二副所承受的痛楚是难以忍受的。”
“你们看,”老医生总结道,“这正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如果我们知道这艘旧船一开始载的货物,各式货品的摆放顺序,以及船体经历的温度和时间,我们就可以得出这个生命形体的化学组成。当然我们并不能由此获知它的起因,但不管怎样,这也算是往前进了一大步……不过,话虽是这样说,很多时候,我都在懊悔,我们怎么会遇上那样的大风?虽然我们因此发现了这种奇妙的生物,但我却希望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虽然那机会是确实很难得的。我一直在思索,不知道这个怪物是怎么从混沌中苏醒过来的。至于那片浮藻,真像是个大网,困住那么多东西!”
老医生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知道船上装载的货物,”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悔恨,“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能帮上忙。但是不管怎样……”他又加了一些烟丝在烟斗里,“我认为,”他突然顿住,严肃地看着我们,环视了一圈,说道:“我们人类是一群不知满足的乞丐,永远都在向前追求着。但是,那的确是个好机会,一个很好的机会。”
(徐敏锋译)
“查维”号船上的鬼影
“卡拉其最近有消息吗?”在伦敦城碰到阿克莱特时,我问他。
“没有。”他答道。“他可能又出去旅游了。近几天里我们会收到他的明信片,请我们到奇恩街472号去的,那时什么都清楚了。他真是个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