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继续赶他的路。卡拉其往常请我们四个人,杰瑟普、阿克莱特、泰勒和我,拜访472号,听他讲新闻,现在已有好几个月没请我们去了。那都是些什么新闻呀!可以说无奇不有,但又事事确凿。那些离奇古怪、异乎寻常的故事叫人听得不敢吭声,毛骨悚然。
巧得很,第二天早晨我就收到了一张简短的明信片,叫我七点正到472号去。我第一个到。杰瑟普和泰勒不一会儿也来了。阿克莱特吃饭前才赶到。
吃过饭,卡拉其照例先发一圈香烟,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到他那钟爱的扶手椅里,开门见山地讲了起来。我们知道他请我们来就是要听他谈山海经的。
“我曾经乘一条真正的老式帆船去旅游,”他说,没有任何开场白。“查维号船是我的老朋友汤普逊船长的。我去航海主要是为了增进健康。但之所以选中查维号这条旧船,是因为汤普逊船长经常跟我讲这条船有点怪:于是,你们瞧,只要他一上岸,我总是叫他过来,试图向他打听怪船的更多情况。但好笑的是,他却从未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他看上去是个万事通,但要他把所见所闻讲出来,他就发现似乎一切都茫然若失了。他通常以你见到过的来搪塞,然后就毫无表情地摇摇手。对船的怪现象,他似乎永远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只是提供些表面的希奇古怪的细枝末节。”
“‘再也不能让它载人了,’他常告诉我。‘游客看到、感受到怪现象,他们会害怕的。就因为这条船我已无法去管别人了。你可知道,有人从桅杆上面摔了下来,船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坏。’说完,他就会很严肃地摇摇头。”
“汤普逊老人真是个老好人。我上船后发现,他把整个一个空舱打开给我使用,作为我的实验室和工作室。他命令木匠根据我的要求在空舱内装好架子和其他一些设施。没几天,我就把所有的装备,既有机械的,又有电子的,全都整齐地安全地藏好了。我曾用它们驱过鬼,我随身带了很多工具,打算把怪船之谜弄个水落而出。虽然船长说确有其事,但又讲得含糊其词。”
“头两个星期里,照通常做法,我将船彻底搜寻了一遍。我做得一丝不苟,但没有发现船上有什么异常现象。这是条旧木船。我仔细地东敲敲、西打打,打量着每扇窗户,每面舱壁,察看船舱的每个出口,密封所有的舱盖。另外我还采取了许多其他预防措施。但两周过去了,我却既没有看到,也没有发现任何怪异现象。”
“从整个外表看来,这条三桅旧帆船只是条普通的老式大船,慢悠悠地穿梭于港口之间。现在我能描绘的是这条船‘平静得反常’。除了这个模糊的概念外,我没有发现什么能证明老船长经常一本正经听作的保证。当我们在船尾一起漫步时,他常会说,用不了多久,我什么都会看到的。接着我们就停下来,长久地、有所期待又有点害怕地看着周围浩瀚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