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子?”
“在哈佛。”
“从未去过。”
“哦。宿舍楼——塞耶楼。就在塞耶中门——‘地狱角’。我们在楼下开啤酒会,还有校外的一些人,所以盖恩斯和科拉德也恰巧在那儿。我们玩得很高兴,大约十点,有人进来说回不了房间了,钥匙落在了屋里,门是撞锁。我们自然都开始鼓掌。”
“真伟大,忘带钥匙?”
“哦,不是。我们是在为机会鼓掌。从走廊窗户,或其他屋子的窗户爬出去,沿墙外窄沿,可以通往任何一间锁着的屋子,能从窗户爬进去。这可需要技巧——为了进最高法院。我现在是不会这么干了,但我上大一时是干过的,许多人都干过。一且哪位高年级学生忘带钥匙,就会抓个新生为他服务,哈佛的传统。这也没什么,年轻人很敏捷。就这样,当那家伙——安迪?希巴德一一宣布被锁在门外后,我们自然想给新生点儿颜色看。我们四处寻摸这个倒霉蛋。有人听到走廊里有声音就向外看,看到有人路过就把他叫了进来。是蔡平。”
“他是新生。”
卡伯特点点头。“保罗很有个性,那时他身上就有股劲儿。也许他已经变态了。我不是心理学家。安迪?希巴德跟我说……不过这对您没什么用。反正我们本来不想招惹他,他却碰巧落在我们手里。明白我们的意图后,他还挺冷静。他问安迪住哪一层。我们告诉他四层,要上三层楼梯。他说很抱歉,他干不了。费迪?鲍恩对他说:‘怎么,你又不是瘸子,对不对?’后来发生的事让我们记住了这句话、蔡平说他很健康。天生严肃的比尔?哈里森①(比尔是wm.R?哈里森的昵称。)问他是否有恐高症。他说没有。我们拥他上了楼梯。一般来说,上楼看热闹的也不过十二个人左右,但由于蔡平对这事的反应,我们上去了三十五个人。我们没碰他。他自己上去的,因为他知道如果拒绝会发生什么。”
“会发生什么?”
“哦,那些事。看我们想到些什么了。您了解大学的孩子们。”
“不怎么了解。”
“好吧。他接着走,我永远忘不了他倒着爬出走廊窗户时的那张脸,纸一样白,还有些异样的表情,我不知道是什么。我很担心。安迪?希巴德也很担心,他跳上前让蔡平回来,他要自己去。旁边的人抓住安迪说别犯傻了。所有能挤到前面往外看的人部这么说。月色很好。还有些人跑到别的屋里,往窗外看。蔡平上了外沿,直起腰,走了几步,他的手使劲往前伸,想要抓住下一扇窗。我没看见,我没在看,他们说他突然开始哆嗦,然后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