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顿皱着眉头。”不,她是我妻子的女佣。“
“您认识她有多久?蔡平认识她有多久? 一一等等,”沃尔夫摇了摇食指,“请您多担待,伯顿先生。我刚受了刺激,所以语无伦次。保罗?蔡平的小说我都读过,所以想当然地以为我已经相当了解他,他的性格、脾气、思维方式、行为处事的方式。我以为他怎么也不会接受传统婚姻的,不论是出于情感原因,还是实际原因。得知他有妻子,我实在是太惊讶了,简直是绝望。我得刨根问底,把她摸清楚。”
“哦,是这样,”伯顿冷冷而坚定地上下打量着他,“我还是自己说吧。不过是些家长里短,”他扫了一眼众人,“我知道,当然那些话不会传到我耳朵里。我不愿说,仅仅因为……不是什么好事。”
“好的。”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我想您不知道我们这些人中一一我们这群人一一只有我上大学前就认识了保罗?蔡平。我们是同乡,一个镇的,可以说,我和他一起长大。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儿。我认识她一一只是我认识的女孩儿中的一个,没别的。他迷上了她,在他的不懈追求下,他上大学前,终于和她有了进展。然后就出事了,他瘸了,全完了。在我看来,他们俩分手是迟早的事,不管有没有那起事故。我放假没回家,利用暑假找些活儿干。从医学院毕业后,我才回去看了看。我发现那女孩儿已经出落得……就是……我和她结婚了。”
他回头看了看卡伯特律师递来的烟盒,摇摇头,又转向沃尔夫,接着说:“我们到了纽约。在事业上,我挺走运。我对病人态度好,又擅长洞察人心,特别是女人。我挣了很多钱。我想是在一九二三年吧,我妻子雇了朵拉?里特一一没错,她和我们在一起有八年了。她的才 干犹如黑鬼耳垂上的珠宝一一”
“黑人。”
“嗯,就是黑鬼。有一天,保罗来找我,说要和我妻子的女佣结婚。所以我说不是什么好事。他把这事儿闹得很不愉快。”
沃尔夫略一点头。“我能想象,他会说这决定改编自古老的陪读习俗。”
伯顿大夫吓了一跳,猛地一抬头,盯着他。“您是怎么知道的?”
“他真这么说了?”?
““他说了,他用了‘改编’一词。”
“我猜他会想到这个词。”沃尔夫挠挠耳朵,我知道他颇为得意,“我读过他的小说,对他的思维模式和所偏爱的典故不陌生。好吧,他们结婚了。当然,她身上只闪耀着一颗珠宝,其他都是渣子,不堪一提。我应该不算挑剔吧?他们在一起幸福吗?您又见过她吗?
“不常见,”伯顿犹豫片刻,接着说,“我很少见到她。她每周来一两次给我妻子做头发,有时还做些针线活儿。我通常不在家。”
沃尔夫咕哝道:“有点才,就会干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