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开到站牌那里左转,下去便有一所中学。”
“是谁开的枪?目的是什么?”
她用手腕处的关节按摩太阳穴,“大概是我吧!我一定是疯了。它现在在哪儿?”
“你是问那把枪?它很安全。万一你的梦实现了,我会自动把它交出来。”
车子开始爬坡,我换三挡行进。她则兴味盎然地望着我换挡,并打量着车内的白皮椅和仪表板开关。
“你怎么开得起这种车?你赚得并不多,不是吗?”
“现在什么车都贵,即使是所谓经济型的也一样。买部旅行车价位也差不多如此。我忘记在哪里看到这样一个说法:一个人若想显摆就该买部黑得耀眼的车来开。写那篇文章的人一定没到过洛杉矶,在洛城要引人侧目就得开一辆粉红色的奔驰车,车顶安装一把海滩伞,然后叫三个美女在里头做日光浴。”
她咯咯地笑起来。
“此外,”我继续这个话题,“这也很有广告效益,也许我哪天想要去里奥,可以借此赚点钱,换辆新车,再用火车运送过去,多花不到什么钱。”
她叹了口气,“别再用那件事挖苦我了。我今天心情并不好。”
“今天看到你男朋友了吗?”
她挺直了背,“你说拉里?”
“还有别人吗?”
“嗯——你也许是指克拉克·布兰登啊。虽然我根本不算认识他。昨晚拉里喝个烂醉,没有——我没看到他,大概他还没醒来。”
“他没接电话。”
前方道路开始分岔,路面上一条白线向左弯过去。我便继续直行,沿途的山顶高坡有一些古旧的西班牙式房子,靠山下的一侧是几幢现代感十足的建筑。过了这一段路,我向右转去,这里的路面才新铺不久。再往下走到了一个安全岛和圆环,两幢房舍隔着圆环相望,房子用了不少玻璃砖装饰,迎海的一面玻璃是绿色的。整个景致优美,我足足盯着看了三秒钟。之后,我在路尽头的人行道旁停车,熄火,躺在坐椅上。我们现在在海拔一千英尺高的地方,整个城市就在面前一览无遗,仿佛四十五度角的鸟瞰镜位。
“他可能是病了,或者有事外出,也有可能死了!”
“我已经声明过了——”她开始颤抖。我从她嘴里取走香烟,放进烟灰缸,然后摇起车窗,用一只手环抱她的肩,并拉近她的头靠到我肩膀上。她很虚弱,毫不反抗,身体依旧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