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瑜还拿出了所谓二人“早有勾连”的证据,是以她的笔迹写下的信,心中浓郁情意,直到了淫|乱的地步。她还愕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信,后来才想清楚,早有人一心要算计她,仿出她的字迹来,也不算什么难事。
江释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了自己在南府中苦练簪花小楷的日子。当时江凌瑶为她写信来,南郁瞥了一眼,只以为是她的字,淡淡称赞了一句“你这一手簪花小楷倒是习得不错”。她不肯认输,苦练了许久,直至后来,一手簪花小楷比江凌瑶写得还要好。
可惜当初为了他所做的一切,全是、都是不值的。
“阿月?”安芷陵见她出身,低低唤了一句,“你嫡姐做出这等事来,的确有辱门楣。不过你在信京当中颇有清名,牵连不到自己的。我听花荻与双雨道这个嫡母和嫡姐都对你不怎么样,你也不要为她们伤心了。”
安大姑娘是个极诚恳的人,当日便赞了她的琴曲,今日下棋难解难分,恐怕此刻已经把她引为了知己。江释月低笑着回过头去,道:“我没事。”
想了想又说道:“方才那盘棋没下完,芷陵同我继续下吧。”
尚平一脸阴郁地带着尚子悯回了府,父子二人刚刚关上房门,尚子悯便愤怒地重重拍了拍桌子:“父亲,今日之事分明是他们故意陷害我……”
尚平在官场浸淫多年,早活成了人精:“今日之事蹊跷,你先别急,听我说——我今日同江府的大夫人本商量得好好的,想把他们家那个出名的小庶女弄到咱们家里来……”
“父亲是说那个江释月?”尚子悯顺手抓起手边一碗茶,“咕嘟咕嘟”灌了下去,“那个小庶女出身不高,品貌却是真好,我跟她搭了好几次话,竟连理都不理我。父亲若是把她弄到咱们家里来,那却是好的……”
“蹊跷正在这里,”尚平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江大夫人帮我,此事本该水到渠成,结果不知怎么,江大人却知道了这件事,硬是拦着我没让我去。而本该挨了算计的那个小庶女逃过一劫,却换成了她姐姐,还顺带连你一起算计了进去,你想想,若非有人故意设局,怎么会如此之巧?”
尚子悯仔细思索了一会,却道:“父亲是想说那个小庶女?不过那个小庶女无依无靠的,又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好算计?”
尚平叹了口气:“我也只是猜测罢了……”
他还没有说完,堂前却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老爷,青姨娘说想见您……”
尚平正是烦躁,当即便胡乱地挥了挥手,怒道:“去去去,老子正忙着呢,哪有空见她,别给老子添堵。”
那侍女却在门口不肯走:“老爷,青姨娘说一定要见您,她说……她有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