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之心想:又是一个满分bī。
喜乐没有听清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仍想再劝一劝青年时,苏锦之却从椅子上忽然起来向外走去:走吧,不能让君四小姐等急了。
苏锦之没有直接见君长舞,而是让喜乐用纱幔将他和君长舞分开,隔着一层薄薄的轻纱见面。
但这层薄纱其实什么也挡不了,能看清纱幔对面之人的身形轮廓,衣色步摇,能看清唯独人脸之外的一切东西。
苏锦之一身白衫,垂眸敛目跪坐在矮桌前等着君长舞。
而喜乐为苏锦之上了茶后,马上就跑下楼把公子半夜咳血了的事告诉了云梦尘。
云梦尘那时正在为苏锦之熬药,听到喜乐这话扇火的动作猛然一滞,沉默了一会忽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们公子今天穿的是什么色的衣裳。
喜乐回答他:白色。说完后又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公子好几日没穿暖色的衣裳了,明明是开chūn,怎么尽穿这些看着就丧气的颜色
喜乐,你来看着火。云梦尘心脏猛然一颤,把小扇往喜乐手里一塞,朝外走去。
喜乐拉长了脖子喊他:云神医!你要去哪呢
云梦尘头也不回道:去看你们公子。
可是公子在见君四小姐啊喜乐追了出去,撞上从外而来的秋弈。
喜乐你追谁呢?秋弈揉着下巴问他。
喜乐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事告诉秋弈,捏着衣角嗫嚅道:没什么
云梦尘走到牡丹阁时,君长舞还没有来。
青年一身白衣,周身的寂寥似乎能将楼外长街上的喧嚣尽数吞没,他脸上虽然带着笑,目光却是怔然的。
她还没有来?云梦尘在苏锦之身边坐下。
嗯。青年微笑着答道。
云梦尘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眉头越皱越深,他看了眼苏锦之用来隔开他和君长舞的纱幔,又看了看苏锦之通身的白衣发带,装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问他:不是很想见她吗,怎么弄了层纱幔?
也不是很想见苏锦之垂着眼帘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捧起来抿了一口小声答道,隔开了也好,毕竟她还未出嫁,见一个外男总是不好的
但君四小姐也快出嫁了吧,我听说他和我七师弟走得挺近。云梦尘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苏锦之的眼睛,仔细观察着他神色。
苏锦之饮茶的动作顿了顿,手指猛然收紧,攥得死死的,深吸一口气道:不会的云兄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听信这些不实的谣言了?
是梦尘错了。云梦尘笑了笑,垂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却握得死紧,换了个话题道,锦之今日怎么忽然穿起了白衣?往日似乎不曾见锦之穿过。
苏锦之沉默着,零号看了眼云梦尘的拯救总进度值,弱弱地开口,提醒苏锦之小心回答云梦尘的问题:宿主大人,云神医的拯救进度值已经跌到10了
我知道,你别担心。苏锦之在心里回答零号道,抬头望向云梦尘时却忽然绽开一个比刚才更加明艳的笑容,像是盛绽到极致的荼蘼牡丹,见想见的人总该穿点gān净的衣服。
云梦尘闻言,瞳孔猛然收细成小小的一点,喉结也不住地上下滚动,僵硬地笑了两声:锦之在说什么呢
要是我也像这身衣衫gān净就好了青年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笑晕,抬起双臂抚着身上皓白如雪的衣裳,抬眸看着总是着一身白衣的云梦尘喃喃,我经常羡慕云兄,能时时穿着这纤尘不染的白衫
雅士穿青白,jì子穿红绿,这是自古不变的标配。
可假若君长乐能够选择,他又何尝不想脱下一身艳至极靡的红衣,做个清清白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