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沉下气对四乐的兄弟和伙计吩咐“行了。夜也深了,外头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又是一场大乱,你们就在府里歇了。”让四乐把两个人安顿下来。麻姑跟着快手快脚地出去,冲向这边张望的下人挥手,叫都散了。
苏世黎目送大胡子伙计的出门,他一条手臂垂着,左腿有点瘸,刚才站的地方不知道滴了一滴什么,远看漆黑的。
阿长站在门口,一直盯着他们看。见苏世黎向自己看过来,才缩了缩肩膀,讨好地笑说“您要热汤吗?”
苏世黎不敢露出什么,只说:“不必。”一脸烦心睡不着的样子,站起身向门口走过去,一脚站在那滴污渍上,过了一会儿,又扶着门走到院中,想散散闷气似的走了一圈,这才舒心些似的,回屋中来歇息下。等麻姑回来把门掩上,她飞快地脱下了绣鞋,底子上有几处血滴已经沁到布里去了。
两个人面面相窥,麻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立刻想去两个男人落脚的屋子查看确认,那大胡子到底是什么人。苏世黎立刻拦住她。
等四乐回来看了,也不由得发慌“是‘那位’对其少爷动手了?可,可凶手是个洋人呀。”
“是洋人才更好。”难道生怕别人不知道,要用宦官吗。
“那我们现在……”四乐不由得看了一眼东方,那边正是安顿她兄弟和大胡子伙计的方向。她嘴唇动了动,但却突然胆怯,不敢问那是其少爷身边的人进到府里来找苏世黎有事,或者就是金蝉脱壳的其少爷本人躲在这里。
停了停急道:“派去结果张浊其的洋人死了,‘那位’必然疑心,未必不会继续追查清楚!”大胡子在这里,到时候万一有什么线索,岂不是要查到主家头上来。
如今不管愿不愿意,她们和张浊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三个人正说着话,外头报信的小丫头回来,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不好了不好了”一路冲起来。
四乐怒斥:“这是什么规矩!好好说话!”
小丫头脸色惨白的,边哭边说:“夫人一听其少爷过世,只说对不起祖宗,转头就自缢了。”
四乐一口气缓不过来,差点厥过去,扶着椅子才勉强站稳,这张家不是害人吗!
现在主家可怎么办。
扭头去看苏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