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敢争辩。只连声告罪。
中年太监缓了缓,不想叫他更难堪,只说“杜家是地头蛇,也怪道你难做。”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这张家满门都死了,真正的伪龙在哪儿,要查也无处可查。事到如今的,你以为该如何啊?”
小太监眉目清秀,声音清脆:“主家死了,下人还在,那些钱总不至于是张老爷张夫人亲自一钱一币搬的,又是年年那么一大笔,哪能不留下痕迹呢。以前是咱们压根没往那上头想,现在既然知道了,假以时日绝没有查不出来的。”
中年太监不耐烦“还假什么时日!我看事情成了这样,这下对方要狗急跳墙马上起事可怎么办?要真是让他闹起来,陛下震怒到时候岂不是怪咱们办事不力?赶在年前,你必得把这件事办个妥当!”
言罢甩了袖子便走,走几步顿下来:“那个苏世黎如何?……”
小太监连忙又恭下腰:“看着并不信什么转不转世的事,想来是因为她一生坎坷,从不得天助,实在算是倒霉之极,怕是以为但凡风水可信,自己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所以才会如此吧。玉佩虽然是随身带着,并不爱惜,恐怕只是当做对苏老先生的念想罢了。”
中年太监点点头:“这件事你办得好,以后前途无量,但千万可别给我办出纰漏来。要不然陛下问责,呵!”冷笑一声便快步离去。
小太监恭敬送走中年太监,这才阴沉着脸转身往宫外去。一路出了宫门,有四五辆马车外加一辆洋气车在等,身带兵器的随从迎上来扶叫了一声:“月公”他上了汽车,想了想拉开车帘子:“以后叫月老板”随从连忙称是,之后车队便向城门急驰而去。
等这一众人风尘仆仆到达省城,却得了个不幸的消息,苏世黎把张家的下人都卖了,不止人卖了,连张家的大宅都卖了,卖不掉的就拿去抵帐,全兑给来兑钱的主顾,然后就回家去了,如今住在白楼,再不肯认自己是张家妇。
月老板愕然。“张夫人丧事办了?”这才二三天呀。
“府里挂了白,草草安葬了事。张夫人的娘家人还上门去闹呢。”
月老板气得笑出来“好她个苏世黎!一个张家就断在她手里。”
“您要去见她吗?”
“她才嫁进去几天,能知道什么事?见她又有什么用。”月老板皱眉,反问“放在张府的眼睛呢?”
“那眼睛现在跟着苏世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