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埃德会不会也已经看到报纸了呢?如果他平常不会十一点以前离开家。的话,就一定不会九点以前吃早餐。所以他很希望在劳埃德打开今天早上的报纸前就到布里特巷5号。那会是一种甜美的感觉,一种可称告慰的甜美,满足的甜美,因为可以亲眼目睹劳埃德看到这则新闻。他不惜杀人来隐藏这个秘密,确保荣耀归于自己;但现在这个秘密却变成头条大新闻,荣耀则归于他的对手。噢!仁慈的耶稣,让他还没读到这则新闻吧!他到布里特巷5号,按了两次铃才有人来应门,但应门的不是最亲切和蔼的马蒙,而是一个穿着毛毡拖鞋的胖女人。
“劳埃德先生?”他问。
“噢!劳埃德先生北上去坎伯兰一两天。”
“坎伯兰!他什么时候去的?”
“星期四下午。”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噢!他们只是去一两天而已。”
“他们?还有马蒙?”
“当然有!马蒙。劳埃德先生不管去哪里,马蒙一定会跟着。”
“我了解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他的地址?”
“如果我有一定会给你,但是因为他们只去一两天,所以根本没留地址。你要不要留言?或者改天再来?他们今天下午说不定会回来。”
不,他不留言,他会再来。他的名字并不重要。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紧急煞车而遭反弹的人一样。
他走出布里特巷5号坐进车子,想到泰德·卡伦再过几分钟就会看到这则新闻了,如果他还没看到的话。他回公寓时在客厅看见如释重负的汀可太太。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那个美国男孩已经打好多次电话来了,还说了些什么可怕的事情,反正我根本听不懂,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疯得很厉害哦他!‘格兰特先生会打电话给你,’我说,‘他一进来就打,’但是他根本不让电话休息,才刚放下就又打来了。我在水槽和电话间,前前后后跑来跑去好像一个——”电话又响了,“你看,来了,又是他!”
格兰特拿起话筒,确实是泰德,而他也确实像汀可太太所说的那样——因为愤怒而说话没头没脑的。
“但是他说谎啊!”他一直这么说,“那个家伙说谎,当然比尔什么都告诉他了。”
“是的,当然是!听着,泰德,你听着……不,你不能去,你不能去把他打得像肉饼一样。当然你可以自己去找他啊,我不怀疑。但是……听着,泰德!我已经去过他家了……噢!是的,即使在这么早的时间。我比你早看到新闻……没有,我没有打他。不,不可以……不,不是因为我没胆,是因为他人在坎伯兰……是的,星期四就去了……我不知道。我得想一下,你等我到午餐时间。你相信我对一般事情的判断力?……好,那你这次一定要信任我。我要一点时间想想……想一些证据……当然……那是惯例啊……我会告诉苏格兰场这件事,当然,当然他们会相信我啊!我是说比尔去拜访劳埃德,而劳埃德对我撒谎这件事。但是要证明查尔斯·马汀是比尔·肯瑞克完全是两回事。午餐前我会写报告给苏格兰场。所以你一点来,我们一起吃午餐。下午我必须把这整件事转给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