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站着不少奴才,纱幔那头时不时传来一两声孩童的咳嗽。
她差点忘了,祁帝是姜屿的侄子,生于祁周大战结束之后,还在襁褓里就被姜屿扶上了祁帝之位,今年应该还不满四岁。
两国结仇,不关这个小皇帝的事。一个同小九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在里面咳嗽,华盈寒的心里多少有些触动。
“太医,陛下这病拖了多日,怎么还不见好?”太皇太后在里面说道。
“回太后娘娘,近来天寒不宜养病,加之陛下又不肯好好服药……”
“你这老头儿,怎么还敢告朕的状,怕不怕朕打你板子!”
明明是奶声奶气的一句,却硬要装出威严来吓唬人,华盈寒听见的时候就笑了,笑过之后心里有些发酸。
小孩儿大都淘气,生了病也不肯乖乖吃药,小九也这样。每次小九生病,一屋子的人都得急得团团转,她就抱着小九,一次次地哄,一勺勺地喂……
“衍儿,你再淘气,祖母便不让你伯父来看你!”
“伯父在哪儿?衍儿想见伯父。”
“伯父这会儿军务繁忙,得了空就会来看衍儿,但衍儿若不肯好好吃药,祖母这就让他回去。”
“祖母,衍儿听话。”
“嗯,真乖。”
祖孙二人的对话让人听着心里很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在同一国之君说话,而是平凡的祖母在哄孙子吃药。
太皇太后慈蔼宽和,年轻的时候定是个温婉的美人,就是不知儿子的性子怎么没随母亲。
太皇太后陪着祁帝,姜屿却一直没露面,天快黑了,直到临近用膳的时候,太皇太后才在柳掌仪劝说下回去用膳。
祁帝有些舍不得,还在追问:“祖母,伯父呢?”
“你伯父兴许还在忙,衍儿再等等。”
“是啊陛下,娘娘没骗陛下,陛下你瞧,君酌大人和王爷的侍女都在外面。”柳掌仪又对太后道,“娘娘,不如就让他们陪着陛下可好,反正王爷会过来,这样也省得他们来回跑。”
太皇太后点了头,发话让李君酌和华盈寒留下。
华盈寒神色淡然,但是她瞧见李君酌似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
李君酌只是小声叹道:“陪伴陛下……不是件好办的差事。”
华盈寒不甚明白,陪一个小孩子还能有多难?
太皇太后走后没多久,纱幔被宫女们陆续打起,几个照顾祁帝的嬷嬷们退了出来。
一个老嬷嬷对华盈寒道:“我等服侍陛下已经一宿没合眼了,想去歇息歇息,劳姑娘代我们照顾陛下一阵如何?”
华盈寒点了头,反正她暂且走不了,举手之劳而已。
然后她发现李君酌又皱了下眉头,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是宫里,他一个外臣不便开口,所以没说话。
嬷嬷们走了,里面还剩下几个宫女。
华盈寒慢步进去,见龙榻上躺着一个孩童,他正在睡觉,眼睛眯作一条缝隙,睫毛长长的,小脸因殿里暖和而红润,很是可爱。将军快跑,那个王爷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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