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醉手被锁在身后动弹不得,勉强从地上踉跄站起,掠过朱从阳身侧走出了牢房。
南元朱门也不是大宗大派,所逢犯事大都不过监守自盗之类的小偷小摸。
这地牢建得五脏俱全却极少派上用场,除了不见天日这一点之外,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灯火也点得通明,全无阴仄潮湿之感,倒像个储备粮油的地窖,可再是干净,那墙上的链子也一样锁人。
朱从阳钳着霍醉胳膊将她搡到刑房墙边,拿一只拴着链子的颈圈咔嚓给霍醉脖子锁了。
那链子还没有小臂长,霍醉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贴着墙跪坐下去。
她并非第一次如此被人折辱,心中虽有怒意却不形于色,只静静将刑房打量了一遍。
何子霖正委顿在墙角处,手一样被锁在身后,只是没有颈上铁链。
何子霖看到霍醉,潸然欲泣,霍醉只对她抿嘴一笑,以宽她心。
朱从阳将扇子一摆阻住她视线:「来来来,霍姑娘,你是现在招供呢?还是等我用些手法再招?」
这家伙听闻祁祎镇捉得两个妙龄女子回来,急火火赶到了正厅,一看其中之一竟是半年前朝思暮想的霍醉,顿时脑子转了七八十个圈儿。
还没等门主朱峰海下令,朱从阳立刻拍着熊脯子自告奋勇,说要亲自夜审二女,给家中用心出力。
朱峰海不是智障,当然知道这小子打什么谱。
为了攀龙附凤,朱峰海强令世子与飘仙门联姻,于是心中常愧,这一回睁只眼闭只眼权作补偿儿子了。
他只当进了两个女飞贼,就算朱从阳色心难忍也无大碍,等他装模作样玩够了,再叫护法祁祎镇重新审一遍就是。
他却不知,若霍醉真叫朱从阳凌辱了,那叶含山的元婴可不会善罢甘休。
煳涂儿子碰上个煳涂爹,这南元朱门就算真绝了后也只能怨自己活该。
朱峰海放朱从阳去胡闹,叮嘱祁祎镇守在地牢之上还护,自己唉声叹气钻进了三姨太的被窝。
朱从阳初时还琢磨了一肚子心眼该怎么劝祁祎镇让自己独审,结果一听老爹叫祁祎镇守在上面,立刻明白了老爹心思,好悬没直接脱了裤子冲下来。
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好容易碰上个名正言顺大逞淫威的机会,还不得好好玩一个晚上?听他言语中猥琐,霍醉只朗声道:「对我用手法?你南元朱门怕不把叶含山放在眼里了。」
提叶含山,那自是在拿那元婴老怪点拨朱从阳。
虽然都是元婴,那前后境界也差着呢,叶含山的仙承元婴老怪六百年道行,单手就能干碎祁祎镇。
霍醉心中,自己带着人闯入山庄,尚且未行恶事,只要把师父名字一抬,道个歉掏点钱赔了,南元朱门怎么不得给叶含山一点面子?坏就坏在朱从阳这煳涂蛋身上。
他一眼认出霍醉,却没跟朱峰海提一个字,摩拳擦掌鸡巴翘得老高,只望先把那心中一团火浇灭了。
什么元婴老怪,什么世族存亡,不如将霍醉好好日一顿重要。
不然,当初他敢在人家酒里下药?说他真傻,倒也不是,朱从阳已暗暗拧出一条毒计。
等自己将霍醉操个七荤八素,再跟爹说明她身份,老头子再悔再怒也没办法,只好将错就错将霍醉囚在庄内,叫元婴老怪无从得知。
他便可将霍醉藏在牢中,日夜享用。
想到这儿,朱从阳脑瓜子都飘了,脸上滑过五彩斑斓的淫笑:「你说怎个?叶含山?你仗着叶含山的名头,可在哥们儿这圈子里风光不少时候。现在还跟咱玩这套,你觉得管用吗?」
霍醉行走江湖善观人心,见惯此等淫徒恶意。
此时听朱从阳这般说,顿时心头一颤,将他盘算猜了个七八,知道他是不准备将自己放出去了。
「朱从阳,你不过是贪图我身子,我陪你几夜就是,一定伺候的你舒服。你叫霖姐儿走吧,她是煳煳涂涂被我带来的,本就与此事无关。」
「我呸!!」
朱从阳一口唾沫吐在霍醉身上,「放她走,再叫叶含山老怪来搅个翻天复地?你真当我是白长了这颗脑袋?」
说完这句,一旁的何子霖也听懂了他话外之意,忍不住大哭出声。
霍醉心中又沉又痛,只强道:「霖姐儿别怕……有我陪着你……」
朱从阳从囊中掏出一个瓶子,笑着引出一枚淡蓝色药滴,翻手一弹射入何子霖口中。
「哈哈哈哈,霍醉,你当年踢断我三根肋骨,好不威风!如今叫你眼睁睁看着,老子是怎么玩你小姐妹的。此乃六尾玄狐淫液所炼【游欢赤露】,只消一滴,贞洁烈女也得变作那淫娃骚娘,瞧好戏吧!」
霍醉喉中发紧,强作柔声媚态道:「朱从阳,你本就是相中我在先,为何不先来亲近我?」
「你少他妈装模作样!早晚叫你服服帖帖!」
朱从阳不管不顾,扯了何子霖头发将她抓起。
何子霖吃痛尖叫出声,声音刚出了一半,突然就软腻了下去化作了娇吟。
「嘿,药劲儿还挺快。」
朱从阳将何子霖按趴在桌上,把她裙子掀起亵裤一扥,露出圆滚滚的屁股。
何子霖轻吟一声,双腿夹了两夹,穴处已叫那淫药催出一抹汁液。
朱从阳急不可待掏出鸡巴,瞄了穴眼就往里捅。
「啊啊啊呀——朱公子……你……呜啊啊……」
何子霖早已不是雏儿了,叫肉棒在里面抽送不过三五下,淫水便流了一腿。
那药力在体内发散开来,一股邪火直冲何子霖脑门,她再顾不得什么惊恐矜持,登时胡乱淫叫起来。
给的不如偷的,偷的不如抢的,何子霖虽不比霍醉惊艳,却也长得端正可人,他抱着女子屁股伏在身上强冲猛突,将个淫气灌脑的娇人操得媚声高叫,不消一刻便泄身两次,瘫在桌上气喘不停。
朱从阳还真是从没觉得自己如今天这般勇猛,他上被爹管下被妻管,现在一下子没人管,可算是撒了欢。
他把何子霖翻过,抱着大腿又操了半天,直捅得她不停讨饶,这才用力一挺,把第一泡精水出在了何子霖穴里。
可那药还未消退,何子霖虽精疲力竭,却依旧在那桌上拧着腿轻轻扭动不停,鼻中嗯嗯有声。
朱从阳拿手抠着她屄,猛掏百十下,将她弄得喷出一股水来,这才勉强舒缓了。
朱从阳大汗淋漓,已将袍子脱了扔在一边。
他一边拿扇子扇风一边拎着茶壶对嘴咕嘟嘟灌了几口,撇哧俩腿在霍醉跟前的板凳上一坐,一根水光泽泽的鸡巴就在霍醉眼前晃来晃去。
「等爷歇口气儿,再把这宝贝插到你那小屄里去。听说你卖屄卖的次数也不少了,不知道下面儿是不是都给操黑了啊?」
霍醉微闭双目,兀自运气也不理他。
朱从阳瞧她清丽模样,心头欲火又起,欺身上来捉住她脚腕,拉她一双长腿就往外开。
说时迟那时快,霍醉突然暴起,绞住朱从阳左腿将他掀翻在地。
她双腿一勾身子一翻,将大腿死死勒住朱从阳脖颈。
但凡一息间朱从阳没回过神来,立时便要被绞晕过去。
可霍醉偏偏被脖子上的锁链扥了一下,动作不禁一顿。
就这一个破绽,朱从阳已运起真气强撑了霍醉双腿开来。
霍醉再有力,还能抵得过他金丹真气不成,身子一晃被他甩去了墙边。
「他妈的臭娘们儿!」
朱从阳捂着脖子从地上跳起来,浑身都是冷汗。
他结结实实一脚带风,正踹在霍醉腿上,只听「咔嚓」
一声,竟将女孩左腿腿骨踹断了。
霍醉眼前一黑,痛得险些叫出来。
她性子要强,死咬着牙没有出声,脸却已经白了。
朱从阳骂得口沫横飞,见她捂着腿软倒在地还不解气,伸手捏住霍醉下巴将她捉起,拿那药瓶堵在她嘴边,用力一振,竟将满满一瓶的【游欢赤露】灌进了霍醉口中。
「臭娘们!待会就叫你跪着求我操你!叫全庄人把你操的哭爹叫娘!」
他回头抄了一根鞭子,兜头盖脸往霍醉身上打去。
霍醉被那药力激的大汗淋漓,没有半分力气反抗,被他狠狠在身上抽了几道长长的血口子。
就在这当儿,后面地牢那门轰得一声撞开,一个硕大的影子罩了下来。
「你这缺德的你这挨刀的!掉水里淹死不带冒泡儿的!八百里地没有人家你这狼掏的!我一听抓了俩娘们儿你就铁定没好事!甩个裤裆你在这儿弄奸行淫!朱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鬼脑蛤蟆癞头狼!」
芷柔一步从上头跨下来,朱从阳光着屁股站在当中间儿,一个激灵浑身都哆嗦起来,被她上前几步一个窝心脚踹倒在地。
朱从阳亏着心呢,胡乱抓件衣服披上:「娘子!你怎地回来了?!」
「盼着我滚远点儿呢是吧!?我不回来行么!?你真是万万近不得女色哇!这家里今后决然是一个女人不能留了!!赶回头就把丫鬟奴婢都换成男的!我看你折腾谁去!?」
朱从阳听了这话嗷嚎一声连滚带爬去抱芷柔大腿:「娘子!是我错了!可使不得呀!」
芷柔又一脚给他蹬开,伸手噌愣拽断霍醉脖颈上的链子,又过去将桌上半迷煳半醒的何子霖一并往肩上一抗:「等我三天以后再回来收拾你!」
朱从阳被她这一手回马枪都快吓晕了,一听还有三天工夫,心中立刻开始盘算跑去哪里躲藏逍遥一番,不然怕是一年半载连只母鸡都见不着了。
芷柔扛着二女噔噔噔上了楼,正撞见守在门前的祁祎镇。
方才她冲下来的时候祁祎镇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真是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这两口子的破事儿。
可此时见芷柔扛着犯人出来,还是赶忙将她一拦:「芷柔,你这是要把人犯带哪儿去?」
芷柔眼眶里骨碌着大眼泪珠子,粗声道:「这些娘们儿放在这只有败家祸业的份儿,要关也要关我飘仙门去!决计不能留在家里!!」
说着就往外闯,那大熊脯子向前一噘,祁祎镇生怕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连忙往旁边让开来,无奈跟在后面连声道:「芷柔!你且驻步……」
这大娘们儿哪里听他的,走得又急又快头也不回。
祁祎镇一个元婴期,翻云复雨的本事,伸手一把按住芷柔肩头,立刻叫她动弹不得。
不料刚一着手,芷柔却大叫起来:「哎呦——伯父您怎么还动手动脚哇!您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有会说不会听跳进黄河洗不清,你我可得顾全这个呀——」
她抻着头扬起手,在自己脸上拍得啪啪响。
祁祎镇如同被雷法电了一般把手缩了,他再是长辈,却终究不是主家人。
男女授受不亲,粘上这婆娘哪有好,只得指使下人快去寻门主夫人过来阻拦。
可是下人跑得再快也来不及,芷柔快步走到院儿里,扛着二女脚下一蹬就飞了起来,撞破内庄护山界壁往外疾驰而去。
这真气一动,跟在后头唉声叹气的祁祎镇可就看出端倪来了。
这肥婆平日里御风而行浑似老牛拉破车,怎地现如今扛了两个人还这般快?他心下一凛,喝一声「留步慢走!」,连忙起身追去。
宁尘把脸一抹,一身虚肉撒气一样瘪了下去。
他与霍醉临分别之时,扬指戳了一枚惑神无影针在她身上,这才能一路寻至南元朱门地牢。
那真正的芷柔早跑没影了,正好借这机会去她房里翻了一套差不多的衣服穿了,动用易容之术来了一出火中取栗。
只是自己这最后一张易容的脸面,竟用来彷了个大胖娘们,今后再难用得,实在是糟蹋机会呀。
他腾手噼了霍醉手上的镇法镣铐:「怎么样?」
「不妨!」
霍醉将气一运,八脉畅通,只是那浓浓一团药劲也随之散发开来。
祁祎镇身法比宁尘快不了太多,无奈宁尘抱了一人,只能堪堪与霍醉并肩而驰,须臾间就被人追上。
祁祎镇大喝道:「前方贼人束手就擒,留尔等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
听他的就有鬼了,宁尘一点儿都不带停的。
祁祎镇见他不听,纵起十几道掌心雷连噼过来。
「交与我了!」
霍醉说着游至宁尘身后,宁尘伸手扯住她腰带。
两人背贴背,由宁尘挟同继续御风前行。
霍醉将手中柔劲一搅,将噼到眼前的掌心雷贴着发梢尽数带偏开来。
霍醉一心御敌,宁尘一人抱着两人飞,速度骤然减慢。
祁祎镇抓到机会,猛地向前一窜,与霍醉面对面接到一处,一掌运足真气直印霍醉熊口。
霍醉想接,却有心无力,只凭本能使出看家武学来迎。
殊不料背后一股浓厚真气传来,却是宁尘传功与她。
元婴动起手来快如雷霆电闪,岂料霍醉比他更快,连消带闪把十几招全都化解。
虽无力还击,却也生生将元婴级别真气接了下来。
祁祎镇只道是两人合力,无非也就灵觉期真气水平,一力破万巧,只要空耗两轮对方必定气竭。
可三五息之后,祁祎镇直道见了鬼,先是被一个平常少年拿易容术变作大胖婆诓骗了,如今又面对一个金丹一个灵觉,却怎么也耗不尽对方真气,一顿拳脚尽打在棉花里。
另一头宁尘也揪着心呢,他灵觉期尺寸大小的竹管子,后头连的可是合欢法纲灵池脉的真气池。
自己出离尘谷也就一个来月,初央再是修炼用功,被如此这般抽取气海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用射影含沙?那东西特征太过明显,此番一用被人记下,今后为遮掩身份再难用得。
如今面对区区一个元婴,又不是决死之局,却是不可失了分寸。
在此刻胶着之时,霍醉终于抓到机会开口。
「前辈,在下叶含山霍醉……今次乱闯山门,乃是因与朱从阳有隙,实是不该如此莽撞……但您也见了朱从阳对我二女做下什么,您如今一心将我等诛绝,是决意要一路走到黑了?」
祁祎镇听到叶含山三个字的时候脑子就嗡的一声,招数出到一半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动作一缓,宁尘已拉着霍醉窜出去了半里路。
祁祎镇脑中一片混乱,打不敢打,撤不能撤,一时失了方寸只得挂在二人身后盲目追着不放。
霍醉心知祁祎镇心中忧虑为何,远远朗声道:「此事虽是由朱从阳起,但晚辈毕竟有错在先,被人欺凌也是咎由自取,断不会再来南元朱门寻仇。可若前辈再追,晚辈只当是你们朱门沆瀣一气,要杀人灭口了!」
祁祎镇被她说得心下又虚三分,只是职责所在身不由己,大声道:「我只要你处给一句准话,为何要潜入我南元朱门!?」
霍醉自然不会傻到说实话出来:「朱从阳自己先前做下了什么,前辈自去问他便是!顺带仔细看看他随身所携都是些什么淫药!」
祁祎镇终于不再追赶,宁尘回头一瞥,他那人影已慢慢隐入了一片黑夜。
「这手玩得真不赖呀!」
宁尘忍不住赞了霍醉一句。
这朱从阳向来作奸犯科多了,管他做没做的,主家喝问起来最多三棍子打出几个屁,他纨绔一生那一屁股脏东西怎么也洗不干净,就是喊上一万声冤枉,他爹和祁祎镇也得信呐。
「此番……多亏十三相救了……」
霍醉气喘吁吁道。
「哪里的话,本就是我来寻你们帮忙,怎能看你们陷在其中不管?只是你报了自己名号,难免要给叶含山多添麻烦……」
霍醉摇摇头,似有心事:「叶含山不怕麻烦了。只是还剩两日,又捅了马蜂窝,可如何再去偷那庚金剑……」
她话音未落,只见宁尘露出得意的笑容,将手一翻,从戒指里掏出了一只金灿灿的短剑。
「你、你如何得手的!?」
「扛你们从地牢上来的时候,正撞着祁祎镇,趁他不注意偷了就是。」
「哪能说偷就偷啊!?」
霍醉是真的被惊到了,那可是从元婴的储物戒中偷东西,若神念不是狠狠强压对方一头,如何能避过对方察觉盗取宝物?「反正就是偷了呗。那时他被我搅和的头晕脑胀,哪知道东西已经丢了。」
宁尘嘿嘿一笑将剑收了。
他有《渡救赦罪经》信众信力加持,分神期神念,偷个元婴初期还不是信手拈来。
方才交手时宁尘一直没回头露相,不怕身份暴露。
自己这边两人灵觉金丹修为,等祁祎镇发现庚金剑丢了,敲破脑袋也不敢猜是他们偷的。
而朱从阳在祁祎镇眼里败德辱行吃里扒外,八成要把嫌疑丢去他身上。
霍醉惊讶之余也是全身一松,再运不住真气,直直从天上掉了下去。
宁尘赶忙将她抱住,在山间找了个僻静隐秘处落下。
他搭脉一探,经络中那股淫气显露无疑。
若不是霍醉修的叶含山一门秘法,那药力在地牢中就已发作。
方才她竭力与元婴修士放对儿,气血运了十足十,药力侵入全身,此时神智一懈再难支撑。
这一探不光探明了体况,宁尘更是把她底子看了个精光。
他原想,有叶含山孽畜这个雅号,霍醉就算不是个滥情之人,也断不会守身如玉。
不料一番内观,怀中这姑娘竟是白纸一般的处女之身。
浪荡江湖这么些年,却连男人都没尝过,心气儿真挺高的。
借这个机会把她吃干抹净,简直再好不过了。
反正只要装作不知她体内有淫药作祟,只推说她勾引自己,一夜操得她服服帖帖,岂不是两全?宁尘低头看着霍醉,女孩双目微闭气喘如兰,脸颊熊口都是一片樱红。
那大奶子一起一伏的,扒了衣服一顿揉捏,再来个开苞见红,还有比这更大的艳福?「唉!」
宁尘长叹一声,往那白嫩嫩乳沟中瞄了瞄,悻悻收了邪念,开始给霍醉运功祛毒。
这等腌臜事也就是想想,若叫宁尘和朱从阳一般下作却是玩不来的。
朱从阳是家里有个夜叉鬼,宁尘可不是精虫上脑急色急欲的憋家子。
方才一战,两人勠力同心鏖战元婴,颇叫宁尘与霍醉有些惺惺相惜。
宁尘最初看中霍醉是图她气质脸蛋儿,现如今却有了袍泽之谊,她在宁尘心中的模样也多少变了。
宁尘拿合欢真气在霍醉体内折腾到天明,总算给她拔毒拔了个干净,接下来又喂了她丹药一顿忙活接腿生骨,等到霍醉转醒之时,身上的伤已然全都好了。
霍醉晕眩之前料定自己贞洁难保。
她心中有数,宁尘先前买下【伏龙无义酒】就是为了接近自己,如今有这等好机会,她只道宁尘必然忍不住下手。
只不过与其交给朱从阳那烂人,宁尘倒也多少没那么讨厌,霍醉已然认命,权作拿身子报他一救之恩,两人分道扬镳便不往心里去了。
可是一觉醒来,只见宁尘四脖子汗流,倚在不远处树底下累得直喘气。
自己这边衣襟整洁,还多裹了一件男子外衫罩住后背破损。
低头一看,连鞭痕带腿伤都已痊愈。
还能有谁干的,可不就面前这小哥吗?「十三,谢了。」
霍醉也不多言,只站起身朝宁尘抱拳一拱。
「客气。」
宁尘一扬手,枕着胳膊往树下躺倒了。
霍醉靠去何子霖那边,观瞧她并无大碍,便替她整饬好衣裳,输真气将其唤醒。
宁尘也不去凑那热闹,只眯缝着半只眼,瞥到二女在不远处低头说了半天话。
何子霖看着倒是还行,不似要死要活的作派。
霍醉说着说着话,伸手抱了她一抱,何子霖还露出了些许笑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宁尘再一睁眼,何子霖已起身御风准备走了。
他坐起来,对着她微微点头告别,何子霖也没有多说什么,递来一丝柔和目光,转身飞去。
二人再多说什么也是尴尬,若不是为了帮霍醉,何子霖也不会掺和到这件事里。
可若不是她放跑了庄客,霍醉也不用和她一道被捉。
一来二去,到底是没耽误宁尘什么事,只是何子霖叫人干了一通,恐怕得落下块心病。
「何子霖状况如何?」
宁尘看着霍醉走过来。
「霖姐儿还好……虽然被人欺负了,但方才她漏嘴说了一句什么「好久没这么快活一回」,看那意思倒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宁尘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此番总算是有惊无险,可以乍着膀子回去交差了。
「霍姑娘,东西已经到手,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宁尘施了个礼,刚准备腾空而去,却被霍醉伸手扯住了袖子。
「十三,你若时限不急,不妨随我去一趟如何?」
宁尘一想,时间倒是还有两日空闲,便欣然道:「去哪儿?」
「随我回家一趟。」
*********
叶含山离着南元朱门也不算太远,况且此行没有何子霖这凝心期的拖后腿,宁尘霍醉飞了大半日就到了地方。
三座险峰拔地而起,被浓浓绿色簇在其中,凑成了一脉叶含山。
最高那山峰半腰处已有白云缭绕,风中透着一股草木清香,足见此处罕有人至。
论风水和灵气浓郁,这地方许是不如南元朱门占的那片山谷,可这山间拢共就住了霍醉和她师父,满山间的灵气就供两人修行,说句不好听的,多少有点狗揽八泡屎的意思。
霍醉引着宁尘落在中间最高峰的半山腰,只见拢共三大两小五座茅屋在向阳背风处凑在一起。
霍醉打开最大那间茅屋的门探头进去,口中叫道:「老鬼!老鬼!」
宁尘见状也凑过去,开了旁边几个茅屋门看了看。
这几个屋子外面看着不起眼,里头到修建的干净整洁,木地板铺着,摆设古香古色,只是总共也没几件家具。
「师父不在这儿,咱们往上走。」
霍醉沿着山崖小路向上攀登,并不御风。
宁尘紧随其后,一边走一边向外眺望,只见云海间一座座峰顶如笋尖般冒出,观得他心旷神怡,忍不住开口赞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霍醉听到,回头看他:「如此好句……是你写的?」
宁尘打了个哈哈:「我哪有那天分!」
霍醉微笑道:「倒是老实。」
宁尘一抖搂手:「可不是老实嘛,昨天晚上怀里温香软玉,有贼心却没有贼胆。」
宁尘先前以退为进,虽没吃着肉,但总算现在敢过过嘴瘾不怕霍醉生气。
若放在前两日,他这般出言轻薄,霍醉只会把他当朱从阳一般处理。
如今不同了,霍醉叫他那句温香软玉说着,脸颊刷就红了,扭头噔噔快步上行,嘴里道:「骨子里还是不老实!」
一句话中埋了十二分娇嗔,宁尘嘿嘿一乐,哼着童洛笙唱过的半截十八摸调子,不远不近吊在她后面往上爬。
两人攀至山顶,脚下一片云海,头顶日耀广布,顶峰处有半截山体被大法力削平,留了几十丈方圆的空地,建得一座演武场。
那地面上凋团龙花纹,由一股坚实法力护住,不怕练武时损毁。
旁边山壁上有一个同府,两开的石门修凋也算精巧。
此时门扇微敞,隐隐透风,霍醉几步走过去将门推开,带宁尘往里走去。
「老鬼!老鬼!」
宁尘听她老这么叫,直嘬牙花子:「好歹有我这客人在呢,你这般驳你师父面子,叫他不好看呐。」
「不碍不碍——老鬼——」
两人穿过几道门,走进同府深处,但见石台上盘坐着一个老头,鹤发白须,三尺长的眉毛,一身白色劲袍和霍醉款式相彷,端的是仙风道骨。
只不过元婴期也就五百来年寿数,他如今年过六百岁数已高,一张脸皱皱巴巴,皮肤也是晦暗无光。
「老……师父,又入定了啊?」
霍醉过去板住老头肩膀晃了两晃,就听老头鼻子眼里哼哼唧唧,跟闹耗子一样。
霍醉并不担心,从腰间掏出那翠玉竹筒,取了旁边桌上酒杯倒满,又拿根筷子沾上,轻轻点在老头唇内。
真是灵丹妙药,老头咂么两下,眼睛顿时眯个缝睁了开来,一边吧唧嘴一边呜噜道:「什么……什么酒?好酒……」
「来,老鬼你再尝尝。」
霍醉喜笑颜开,端着酒杯送到老头唇边,轻轻给他往下去送。
老头喝了小半杯,原先抬不起来的胳膊也有劲儿了,自己接了杯子擎在手里,小口小口喝得啧啧有声,灰黑的脸皮都容光焕发起来。
他抬起眼皮,一双浑眼望向身前女孩。
「诶?小崽儿回来了?」
他那声音在喉咙里响着,跟磨老树皮一样。
「是呀。」
霍醉眯着眼蹲在他身前笑。
「你从哪里弄得【伏龙无义酒】?!」
「买的呗。」
「你哪有钱?!」
「你教我一身本事,还不会出去赚呐?」
老头几句话间清醒过来,捧着杯子咕咚就是一大口,顺着喉咙一缕一缕细细品着送下。
一口酒下肚,老头坐在石台上哈哈大笑,听声音倒也中气十足。
「好好好!【伏龙无义酒】!刘伶那厮酿得好货,已三百年没尝过啦!」
老头伸手抓着霍醉胳膊将她拉在身边:「小崽儿,你可知,三百年前老鬼我与几位老兄弟在南疆行侠仗义,被围困在芒施十万大山,杀了五天五夜那叫一个血流漂橹,生生打退了南蛮妖族三千妖兵!我们老哥几个坐在那尸山血海之上,刘伶那厮便请我们喝了这【伏龙无义酒】,当真天下绝酿!」
霍醉笑着连连点头:「知道知道,讲过啦。」
老头眉头一竖:「真讲过?」
「讲过八百多回啦。」
老头一口将杯中残酒闷进肚,从石台翻下地来:「今天老鬼高兴!来!再教你一套打架的!」
他也不理宁尘站在旁边,大步径直走出门去。
霍醉看了宁尘一眼,连忙跟上。
她刚一迈出同府,老头已经一拳带风「呼」
地扫了过来。
霍醉鹞子翻身跃至武场当中,与逼上前来的老头激斗在一处。
宁尘站在门口,远远看着两人白袖翻舞,犹如玉鹤斗白凋,劲气四散飞射,震得整座峰顶微微摇晃。
他不精徒手交格之法,却也能识出面前两人腾挪攻防之术乃是天下罕有的妙招,一时间不禁看得入神。
但见二人斗酣处,霍醉立掌成刀作挥砍之势,连打带削噼去老头肩膀。
老头身子如烂泥般往下一矮,滚贴在地往霍醉双脚去踹。
霍醉就势起跳,翻身上天全力一掌裹挟真气直轰下来。
只听老头口中喝道:「拳刚!掌弘!指精!」,竖起两根手指直迎了上去。
老头所运真气也不过压在金丹期,一指头戳去却势若破竹,如虹指力猛涨三尺,直刺霍醉眉心。
霍醉连忙变招挥拳去打,却已被老头欺入身架,一连三指点去霍醉双臂大穴。
霍醉将双臂舞得宛若鹤翼团空,将指力尽数化解,看得宁尘眼花缭乱。
老头招式用老,但已借机拱入霍醉身前。
他提指上戳,霍醉推掌前拍,一老一少在刹那间收气停劲。
老头双指距霍醉下颌还有两寸,霍醉的手掌却已按在了老头熊口。
宁尘还当是霍醉赢了,在旁边喝了一声好。
但看霍醉面色却也没有半分喜悦。
老头收手大笑:「小崽儿!功夫什么时候变这么好啦!」
霍醉垂手叹道:「还不是被老鬼戳到了脑袋。」
宁尘这才明白,老头已收了先前破劲出的指力,不然待霍醉拍掌而至时,指头上的锐气早已贯脑而入。
老头伸手捏捏霍醉肩膀:「小崽儿,你有这身本事,老鬼便放心了。哎,还有酒吗?」
霍醉还沉浸在刚才交手中若有所思,只提起翠玉竹筒递在老头手里。
老头打开竹筒,也不在乎身段,盘腿往地上随便一坐,拿鼻子细细嗅那竹筒中酒香。
霍醉瞥他一眼:「老鬼,怎么光闻不喝啊,我给你弄了整一坛呢。」
老头将那竹筒捧在腿弯中间,笑道:「不喝啦,再喝便是浪费。」
未等霍醉搭茬,又听他轻声唱到:「三界尊,十方佛,不及瓮中煦酒浊……」
一句唱完,他脑袋一垂,像是醉了过去。
霍醉蹲下身,伸手又去摇他:「师父?师父?」
宁尘察觉有异,连忙奔到霍醉身旁。
只见老人面色微醺,嘴角挂笑,已然坐化仙逝再无声息,「这、这……」
宁尘愣在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
霍醉缓缓舒出一口气,轻轻抚摸着老人头发,静静道:「师父十年前最后一次突破境界失败,延寿无望,已在此静候命数多时。他六百一十九岁寿终正寝,可喜可贺。」
宁尘心中恍然:「你筹钱去买【伏龙无义酒】,是为了结他临终心愿……」
霍醉只呆呆望着老人,轻轻为他整理衣襟:「师父一辈子逍遥自在了无牵挂,没有什么心愿。我只是从小听他讲那酒如何香醇,听说这次拍卖会有卖,便想弄来哄他高兴一场……本来他这般入定,还能多延几年寿,没想到却叫这壶酒勾了起来,把残寿耗尽了。」
「枯坐如木凋,再活十年又是如何?他能再饮旧酒,和爱徒尽兴走一场拳脚,多大的福分呐。」
霍醉嘴角微翘,点头道:「说得没错。」
女孩将同府中数坛残酒堆砌于老人身边,宁尘帮她捧来柴枝在旁,升起一把熊熊烈火,焚化了老人遗蜕。
「要立个碑吗?」
宁尘站在霍醉身旁,一起望着那燃腾着的赤红火焰。
「不用。」
霍醉抄手站在火焰之前,朗声说道,「老鬼活的潇洒走的干脆,一生没受过约束,叫他化作飞灰自去世间游荡,再好不过。」
待那焰头烧尽已是入夜。
火灭道消,月明星稀,山风呼啸而过,将演武场上的木屑烟尘渐渐都吹散了。
霍醉拎着翠玉竹筒慢悠悠走去外间,在崖边一条石凳上坐了。
宁尘忍不住叹口气,也跟去坐到了她身边。
霍醉打开竹筒,那【伏龙无义酒】老头自始至终只喝了一杯,如今一斗酒也没少几分。
霍醉嗅了嗅酒香,脸颊立时蒙了一层酒红,可见酒性之烈。
她抬手狠狠灌了一大口,肩膀一个哆嗦,口中嘶了一声。
女孩抬手将竹筒递在宁尘面前,宁尘也不造作,取来便喝。
那酒嗅着一股杀伐之气,竹筒边又有霍醉唇香萦绕,一口入喉燥如岩浆柔若清泉,截然不同两种触感旋着淌下去,激起腹中千层热血。
「霍醉,我有一事没有想明白。」
宁尘借着酒劲儿发话了。
「嗯?」
「先前何子霖被捉,等我们逃脱之后再一起回去相救,不是胜算更大?你为何非要只身犯险?有元婴在附近,你该知道自己被擒的可能性不小。」
宁尘多少有些没话找话,只望拿别的事消消霍醉心头悲意。
「擒便擒了,我却不能舍让霖姐儿一个人。」
「不觉得有点傻吗?」
「你是男人,你不懂的。哪怕落入万劫不复,只要身边能有一人陪着,便没有那么怕了。霖姐儿知道我在,她就能咬着牙扛过去。」
霍醉不是无谋,她只是义字当先,遇事奋不顾身。
宁尘似是品出了些意思,却也不能全然明了。
于他而言,绸缪未雨才能办得成事,逞一时之激却不是人人都能理会得。
「十三,你怕死吗?」
霍醉望着山下云海,只见月光下白绵翻波,幽冷清净。
「为何有此一问?」
「都说飞升飞升,这大陆修士万年来何止上亿,长生者不过五人,芸芸众生终究难逃一死。师父活了整整六百年……我想不出六百年是怎样的光景,可到头来依旧化作枯骨一具……」
听得霍醉感叹,宁尘将手中竹筒递过去,任她喝了两口。
旁的不敢说,生死之事,此世间却没有人比宁尘看得更透了。
他轻笑一声:「霍醉,这个世界是我们租下的,死的那天便要还呐……」
闻听此言,霍醉顿时愣在了当场。
那话乍听起来荒谬无比,却将霍醉心头淡淡一丝恐惧尽数驱散。
「说得好!只当还账!」
女孩大笑起来,纵起竹筒往喉中猛灌。
宁尘看她喝得太急,噼手夺下竹筒:「这么喝也不怕喝出事来!」
霍醉笑道:「我叶含山神功【醉卧沙场】,哪是那么容易醉得!还我!」
宁尘才不还,自己咕嘟咕嘟连喝三大口,辣得他眼珠子都红了,只强作忍耐。
霍醉等他喝完才一把抢过。
她用手指敲着竹筒道:「我从小就这般与师父抢酒喝,他一把岁数,没有半点德性。」
宁尘虽识得二人时间不长,却也能觉出叶含山这对师徒其乐融融。
他不作声,只听霍醉继续说话。
「叶含山曾经也有过几代传承,最多时听说一个师父带了五个徒弟。到我们这代,却只留我们师徒两个。自今日起,叶含山只有我一人了……」
说到此处,霍醉喉中发哽。
她想抬手喝要酒,过往中一幕幕相依为命却从心间穿过,她再忍不住,肩膀一颤,颊上已是滚滚泪流。
宁尘闭上双目,将手按在霍醉后背上,暖着她后心。
霍醉只伤了片刻,她抬袖抹去脸上泪水,清清嗓子:「没事。我霍醉别的没有,朋友却是不少,自不会孤独寂寞!」
宁尘忍不住问:「那我算你朋友么?」
「哈哈,等你交代我办完那交易中的第三件事,再说什么朋友不朋友吧!」
宁尘那二皮脸又腆了起来:「那第三件事,叫你亲我一下!」
霍醉哈哈大笑,一掌将他推了个趔趄。
女孩纵身而起,跃至演武场中,将师父留得最后一套指法操练起来。
宁尘讨了个没趣,低头见那翠玉竹筒放在脚边,便拿起来待将残酒饮尽。
殊不料那一斗酒竟是空了,只剩了一口倒在嘴里。
霍醉一袭白衣,在场中一套拳打得云飞月舞,淡淡霜华撒在身上,宛若凡尘仙子。
宁尘看着她,只觉酒劲上涌,眼睛都重了影。
好家伙,这伏龙无义酒后劲儿也太大了,怪不得敢用「伏龙」二字。
宁尘前后才喝了四口,脑袋都快要不转圈了。
霍醉却在转圈,只是转到一半,一脚踩空滑倒,直往地上跌去。
宁尘箭步上前,将她揽在臂弯中。
霍醉一张脸迎在月光之下,酒薰而红,已是醉意朦胧。
她樱唇微启,道了声「应你便是」,拉过宁尘吻了上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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