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手臂圈住的男人戴着眼镜,和记忆中的面容毫不相干,除了他们的个头以及身上浓浓温意缱绻的气质很是相像之外,其他的可以说毫无关系。
冬喜有些愣住,意识到什么之后她猛然退后好几步,从他的怀里抽身离去。
她抽离撇清的动作很迅速,转而开始低头胡乱地整理耳边的碎发,视线凌乱焦躁。
又认错了,明明不是的……不是的!
就在她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此刻耳畔传来清晰且有力的嗓音。
医生先生的眼底没有什么不堪,只有悉心和包容。
“好孩子,不要紧张。”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你已经很棒了。”
…
一声声温柔的安抚,听得冬喜鼻头发酸。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泪水抑制不住地汹涌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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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好一阵子,在过道里。
冬喜用手臂用力抱住男人的腰,整个人紧紧缩在他怀中。
高大的男人,纤细的女人。
路人经过,有不少回头的,感叹于他们之间的纠葛。
许是她抽噎的动作过于挠心。“还难受吗?”男人被她牢牢圈住,他低声询问。
怀里的人先是点头,后又摇头。
医生先生蓦然失笑,他继续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她总是这么不坦率。
哭泣是宣泄的方式,尤其是对于她们这种病人而言。
他懂,他全盘接受,如果能给予她向上的勇气,他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微词。
...
哭也哭够了,抱也抱够了。
医生先生主动递给她手帕。
冬喜低头呆呆注视着那只突然伸出来的手,手心摆着某个物品。
就是这样一个很小的、很微不足道的动作,冬喜再度慌乱了。
摆在她面前的是一块白白的形状方方正正的手帕。
而记忆中的呢?记忆中的手帕是海蓝色的,边角还有精致的金色纹绣,那行字母代表归属。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冬喜忽然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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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医生先生蹲下身去,试图捕捉她的视线。
可冬喜控制不住自己乱想,她觉得自己的后背在不停地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