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压抑,噩梦般的环境又再度降临。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男人会找到她。
失语间,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幕,串联的印记,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
走之前她最后一眼见到的是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鱼正朝她摆尾,今天的食物还没有来得及给它们喂。
变故来的太快,她甚至无暇去想前后发生过什么,哪怕是蛛丝马迹。
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天,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局面。
车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冬喜的眸光也同样随之深颤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小起...她还没有见到小起——
如果就这样突然的消失,小起他…冬喜脑子一片空白,不行,不可以。
小孩抱住她,一声声跪着求她即便想离开至少和他说一声的画面充斥着感官。她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
执念深重的人,对于承诺同样执着得惨烈。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冬喜突然就开始拼命地去开车门,想下去。
她一下一下推踹着车门,可换来的是手臂和膝盖的钝痛,而面前的门纹丝不动。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冬喜骤然停止了疯狂的举动,她突然绝望的颤抖了一下,她缓缓抬头。
男人正准备进来。
可是她答应过小起的,她不会一声不吭地就走的。
放她出去啊……然而无人听从她的诉求。
青年司机在前方沉默寡言,目无斜视。
冬喜的唇瓣被自己咬得褪去颜色,微微开启又闭合。
她不能走。
...
“顾延。”她突然叫,语带颤抖。
这声呼唤刚好在车门关闭之后出现,顾延能清楚地听见,紧接着男人愣住。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从未连名带姓地叫过他。
“你叫我...你叫我什么?”汹涌而来的喜悦,男人霎时间眼睛都亮了。他迫不及待冲进车内,将她整个儿圈在怀里,并且开始不停亲吻她的额头,“小喜你都记起来了?”
男人激动不已,心跳乱颤。
然而冬喜的头发被他粗鲁的动作给扯到,她吃痛。
顾延激动的得意忘形,亲吻完低头去看她,对上怀里人一双黑漆漆的眼,里面是他完全看不懂的情绪,他唇角边的笑意有一刹那的紧绷。
并且后知后觉弄疼了她,顾延迅速地转变姿势,将她的头发理顺,并仓皇说,“小喜,我不是故意的。”
可疼痛已经造成了,再说不是故意的还有意义吗?
从前的她喜欢将头发扎起来。
男人煞有介事地道歉,冬喜却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