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去哪儿呢?
我暗暗猜想着,脚步没有停——我和和哈利一左一右的跟在了麦格教授身后。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哈利?”在确认麦格教授应该听不见我们的窃窃私语之后,我悄悄附耳对哈利说。
“除了困意快要杀死了我以外,一切如常。”哈利的绿眼睛底下是一片非常显着的黑眼圈,“昨晚我几乎没有怎么睡。”他说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我多吃了一顿夜宵,希望裁判不会介意我在赛前突然长胖了几百克。”
没等我说完这句玩笑话,哈利就已经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你会像平时一样棒的,”他突然说,然后又结巴着解释他没有别的奇怪意思,“我是说,你其实一直是个很酷的人。”
“谢谢?”
我被哈利这番话夸得有点莫名其妙,紧张的情绪也因为哈利的打岔消失了一半。
麦格教授很快就领着我们来到了禁林边缘上搭建起来的一片场地:一个鸟巢形状的圆环建筑竟然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直到昨天我和洛丽斯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呢!
这个木制建筑有两个入口,一个看上去就是为观战的学生和老师们提供的,而另一个十分窄小,甚至还被一个高高竖着的帐篷挡在了前面。
这个大概就是被勇士们拿来集合的小帐篷了,因为这个小帐篷也有两个入口,一个正好对准了进入场地的窄小入口处。
“你是个好手,所以你的表现也绝对不会差的,哈利。”我快活的借着身高优势揽了一下他的肩膀,“待会进了帐篷我们两个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说话了,提前祝你好运。”
“你也是。”哈利紧张的推了一下眼镜。
麦格教授看着我们两个的互动,罕见的没有出声催促——相反的,我甚至在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她对我露出了一抹微笑。
梅林在上,上一次她对我这样笑还是我把一只刺猬完美的变成针垫的时候。
我一走进帐篷就看见芙蓉·德拉库尔坐在角落里一张低矮的木凳子上。
她脸色苍白,活像是一个刚刚被幽灵从身体里穿身而过的霍格沃茨学生(作为赫奇帕奇的学子,我也曾经被沉浸在思考中的胖修士不小心穿过身体那么一两次,那简直就像是冬天里有人把一大盆冰水泼在了你脑袋上)。
威克多尔·克鲁姆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阴沉了,但我注意到他在看见我时眼前一亮。
他大概是有话想对我说,所以很快就磨蹭着从帐篷那头往我这边走,但突然出现的庞弗雷夫人把我先一步提走了。
“来,换上这身衣服!”她把我领到了一个有帘子围起来的小空间里,“虽然它们一点防护作用都没有——哦,哪怕是用一个防火咒又会怎么样呢!”
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她似乎又把哈利也拉到了另一个帘子围着的小地方里面,然后担忧的在他的帘子外面站着絮絮叨叨,“别担心,孩子,我就呆在这个帐篷里,无论什么坏事发生在你身上我都会尽全力补救的。”
我抱着换下来的校服站在一旁偷笑——哈利可能本来已经做好心里建设没事了,但庞弗雷夫人的话语说不定又给了他新的惊吓。
克鲁姆向我搭话的勇气被庞弗雷夫人的突然之举给熄灭了,他重新回到自己站着的角落里默不作声——芙蓉还是老样子,不过她这次站了起来,开始在自己的角落里踱步。
我听见邓布利多校长在帐篷外面的主席台上讲话,他在提醒看台的学生们绝不能离开座位,着重强调了这场比赛的危险X。
希望邓布利多的警告有用吧,因为就在他说话的这会功夫里,韦斯莱双胞胎都肯定还在到处找人问要不要押注呢——哦不,我怎么一不小心又想到他们两个了。
但这很难控制。
毕竟过去这几个月的时光当中,我有三分之一都是和他们两个一起度过的。
我真心觉得这对双胞胎非常讨人喜欢——虽然我们学院不同,X别也不同——但越是相处下来,我就越是开始幻想和他们成为挚友会是什么模样——如果没有学院的竞争立场存在,他们的人格魅力强大到甚至可以让他们的朋友遍布斯莱特林。
我实在是不想让我们的关系因为昨晚那种“莫名其妙的事”而毁于一旦。
可做错的人是弗雷德·韦斯莱自己。
如果他不敢来找我说清楚,我同样不可能会厚着脸皮去延续跟乔治的友情——尤其是在乔治很可能已经对我存在了好感的情况下。
突然,我身后传来了两个争执的声音——音量很小,但还是被我听见了。
“快点——”
“再给我点时间——”
“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不,乔治,我应该——”
弗雷德和乔治在帐篷外面。
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假的,但我没想到乔治也会在。
当然啦,他们是双胞胎,弗雷德完全可以和乔治分享任何事情——但我作为一个和他们两个分别有着来往的外人,有点觉得这会是一个糟糕的习惯。
你很难和他们中的一个单独有点小秘密,同时我也很难想象这对一直形影不离的双胞胎之间各自存在着自己的小心思——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明明是三个人在一起、但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的地狱级别社交场景吧。
终于,弗雷德一把掀开了帐篷的帘子、钻了进来。
他可能没想到我就站在他的面前,因为弗雷德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了,活像一个顶着姜红色头发的大番茄。
我平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着他的后文。
“……对不起。”
他的道歉像蚊子在低喃一样声音奇小无比,但诡异的是,我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我昨晚犯了糊涂,我看着你,然后我就想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我可能都没有听清你在说些什么就开始做蠢事,我知道我表现的像个混蛋——我真的很抱歉,可以请你原谅我吗?夏?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吗?”
随着道歉的进展,弗雷德的语句组织的越来越快,音量也越来越大,很快就恢复到了他平时的说话程度。
他做到了。
我等的就是这个。
虽然身高差让我这么做有点费劲,但我还是扑上去拥抱了他,鼻尖都压在他肩膀上变了形,几滴眼泪也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似乎是被我的情绪感染,弗雷德也没有立刻就恢复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样,而是很庄重的紧紧回拥了我。
可还没等我从激动中恢复过来、跟弗雷德正式宣告一声重归于好,巨大的“啪嚓”一声就打断了我的片刻煽情。
“哎呦,哪来的闪光灯——我的眼睛!”乔治在后面低声抱怨了一句。
弗雷德还没有高清楚状况,所以没有完全把我从怀里松开,我只好靠自己挣扎着脱身、转身去看刚刚从帐篷里进来的是谁。
只需要一眼就能让我刚刚因为快乐而飘起的心迅速沉到谷底。
那两个刚刚进来的人分别是丽塔·斯基特和她的摄像师同事——至于她刚刚拍到了什么,我用脚指头去想都能猜得到。
“快走吧,回观众席上去。”我推了弗雷德一下,发现他也在瞪着丽塔·斯基特,我这才想起亚瑟·韦斯莱先生应该在家里和他们抱怨过丽塔·斯基特的为人和她满嘴瞎话的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