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麟字里行间尽是嘲讽之意。换作平时,魏渊廷早就发怒了,但魏麟这般笑着跟自己说话,还真是极其少见。
尤其他一笑,跟他娘亲十成十的相像。
魏渊廷的气瞬间消去了不少,语气也平静下来不少:“你这是在怪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么?”
“不敢。”魏麟淡然回答道。
魏渊廷又道:“你擅自离家,你要我怎么管教你。”
这话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无奈在的。魏麟也听明白了,意思是如果他不走,魏渊廷还会好好管教他,对他很好。
但再好,无非就是教他习武习文,不会再多。
魏麟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道:“魏大将军,真没必要。魏天麒才是您的好儿子,我不是。”
“你叫我什么?”魏麟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把魏渊廷的脾气勾出来了。
“魏大将军。”魏麟又固知地重复了一遍。
魏渊廷气恼魏麟所做种种,殊不知他字字讥讽,也把魏麟说得心如死灰,以至于再叫一声“爹”,魏麟都觉得屈辱。
有的人生下来就是长房嫡子,即便不学无术,父母依然疼爱有加,在外还能打着父亲的名号惹是生非,比如魏天麒;有的人注定是私生子,娘不要,爹不爱,即便乖乖侍奉在侧,努力学成一个有用之才,依旧讨不到半分好,比如魏麟。
魏渊廷气得不由自主在营帐里来回踱步,愣是走了来回走了好几次,最终抬手想打魏麟,可手到半空中又顿住。魏麟不知他为何下不了手,明明早晨还给了他一记耳光,毫不留情。最后他眼见着魏渊廷气盛之下,把营帐里的几案一脚踹翻在地,又大步冲到魏麟面前,低声咒骂道:“若不是你娘,我真不稀罕你这么个东西!”
“哦,我知道。”魏麟淡然得很,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屈辱。
魏渊廷气得喘息声大得惊人,可却不再说话。
两人对峙似的站了好一会儿,魏渊廷突然间像是没了气力,无奈地摆了摆手,声音也虚了不少:“去休息吧。”
“哦。”魏麟转身就朝榻边走去。
这帐子里早已经差人安排好两个床榻,分别置于帐中一左一右,相隔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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