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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幸福快樂真的很簡單,卻是自己二人所給不起的。

然而殷螭又是樂觀的,或者說是厚顏的,這般想過之後,卻又並不覺得十分需要懺悔——他轉念又想:可是我對小林挺好啊,而且發誓以後會更好下去,chuáng笫間我也總是讓他同樣嘗到快活滋味的,所以,他也應該得到另一種不太差的幸福快樂吧。

他恍惚覺得,或許這也就自以為是而已,可是,能讓自己舒服的事,為什麼不能自以為是?天底下的事qíng,與其糾糾纏纏的去想什麼已毀滅,難彌補,需悔過——還不如夜夜歡娛來得舒心,來得實惠。

當晚安排住宿,林鳳致家中實在貧寒,竟找不出多餘的chuáng鋪與被褥,阿忠想把自己睡覺的耳房讓出來,自己去睡柴房,林鳳致不許,說阿忠年紀老了,還是自己的chuáng睡得安逸:“反正就是一晚,委屈殷大人同我擠一下罷。”於是把新曬的被褥在正房裡鋪好了,打發“隨從”去睡柴房——這自然是當著阿忠的面,待到阿忠去睡了,那扮成隨從的大內侍衛便即同到上房,在房角落鋪稻糙枕劍而睡,護衛皇帝。

這間正房是林鳳致在家所住,雖然離開多年,卻一直保持著舊日模樣,室中家具寥寥,只有几案書籠和chuáng鋪,那張大chuáng倒是正宗的寧式拔步chuáng,垂著蝦須鉤與撒花帳,儘管色澤黯淡,式樣卻頗不俗,看得出當年也曾是大戶人家的器具。但殷螭平生哪裡睡過這麼破舊的chuáng鋪,睡下後又不免抱怨:“你家的chuáng好硬!”林鳳致簡單答道:“褥子少,請將就些。”殷螭笑道:“行,是我自己要來的,須不是你邀請——我替你說了,不用再刻薄了,乖乖過來一起睡罷。”

林鳳致卻有些遲疑,到chuáng邊低聲道:“今晚……不做罷?”殷螭奇道:“怎麼?你不舒服?”林鳳致頓一頓,道:“屋裡有人。”殷螭不耐煩的道:“管他作甚——平時哪一回外面不是站滿了侍衛,不都聽見?也沒見你害過臊。”林鳳致低聲道:“阿忠伯就在隔壁……老人家睡覺淺,會聽見的。”

殷螭支起身子,看見他垂頭站著,臉上竟然極少見的現出窘迫之色,不覺納悶道:“他是你家人,有什麼好忌諱?”林鳳致輕聲道:“他知道要傷心的。”殷螭道:“笑話,這也值得傷心?別磨蹭了,快上來——方才還是你自己要跟我同chuáng睡覺的。”

林鳳致咬牙道:“便知道跟你白說——你就是這種人。”索xing不再多說,chuī了蠟燭,解衣上chuáng。

殷螭笑道:“明知白說還要說,你幾時變得這麼呆了?”老實不客氣的拖過他便毛手毛腳,卻覺他一動不動,毫無配合之意,房中燈光已滅,一片黑黢黢中看不見他神qíng,摸上臉龐才覺出他眉峰皺著。他平時在chuáng笫之間也不怎麼柔順,但這般僵持隱忍的感覺還是頭一遭,殷螭忽然覺得有點無趣,想了一想便放了開手,道:“算了,勉qiáng也沒意思——你要在你家人面前裝佯,我便饒你一回。”

林鳳致倒不料他能放手,微微一怔,道了聲“謝謝”,便側過身去面朝外睡了。殷螭復又從背後抱住他,低笑道:“回去好好補償我,記得不?”林鳳致嗯了一聲,聲音很輕的道:“困了,睡罷。”

殷螭其實不是很困,在這硬板chuáng上睡著也不怎麼舒服,但是既然什麼事都不做,也只好閉眼等待入眠。心中一靜,便聽見屋外小溪潺潺作響,蟲聲唧唧而鳴,窗外竹梢拂到窗格上,也時不時發出沙沙沙的聲音。更遙遠的地方,還時不時傳來村中汪汪犬聲,一吠百應。諸般雜音齊作,一時哪裡睡得著。

他嘆口氣,忽然想起來,平時林鳳致都是事畢便起身穿衣走人,這還是第一次肯和自己同榻而眠,居然什麼也沒做。心裡有點不甘,翻身又挨近林鳳致一點,貼身摟抱,新曬被褥間充滿陽光的味道,林鳳致沒有沐浴,身上也似乎還帶著在灶上炒菜的淡淡油煙味,聞著這般人間煙火的氣息,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仿佛安心,仿佛欣悅,竟連方才qíngyù未遂的身間燥熱也漸漸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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