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能想到的印微之自然也能想到, 他望著眼前陷入沉眠的百姓, 道:「倒是狡猾。」
沈鈺沉吟之後道:「一個人的氣機該是圓轉而完整的,對方攫取百姓生機, 相當於將其分離了出去。」
印微之抬目,「你想利用餘下的生息去尋人?」
「是。」
溫頌回到宗門的第二天,就被向深找上了門, 他望著洞府外容色舒朗的男子,不由得彎唇笑開,「師兄。」
向深看著朝他走過來的少年,沒敢上前,「師弟?」
面前的少年烏髮紅唇,眉眼皆似筆墨蘸染,精心勾勒,從而湧出了這樣一副鍾靈毓秀的模樣。
溫頌聽著他不確定的語氣,眼睛也跟著彎了彎,「師兄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是有些認不出,」向深實話實說,他覺得自家師弟這兩年不像是出外歷練,倒像是重新投了個胎。
「我們進去再說吧,」溫頌上前將人拉到洞府,「師兄,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向深看了正在石床上打坐的人一眼,「印道友告訴我的。」
溫頌問道:「師兄和宿宿一直有聯繫嗎?」
「算是吧,」向深揉了揉他軟乎乎的頭髮,「當初你被困在秘境,不知生死,我沒有辦法,只能托印道友在其中斡旋,後來你被救出,也是他給我傳的消息。」
說著他點了點溫頌的額頭,「倒是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出來了也不知道報個平安。」
溫頌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任他動作,「師兄,是我錯了。」
向深看著溫頌額頭被自己點出的紅印,縮回了手指,「知錯就好,你要記得,總有人關心你的安危,下次萬不可讓自己陷入這樣危險的境地。」
溫頌拜入師門之後,一直都是他在帶,人出事了,最擔心、最自責的也是他,這會兒真真切切的瞧見人無恙,心上的那層陰影才算是徹底消去。
向深那句『總有人會擔心你的安危』實在是戳了溫頌的心,他望著沉著了許多的向深,沒忍住上前抱了抱他,「謝謝師兄,我會的。」
向深拍了拍溫頌的脊背,笑了笑。
兩人的這個擁抱一觸即分,飽含更多的是師兄弟之間的感謝以及安心。
在這之後,向深問了些在外歷練的事,溫頌挑著能說的都說了一遍。
臨走之前,向深給他留了一袋子靈石,叫他好好修煉。
溫頌在人離開之後,打開看了看,他見到裡面的靈石,「哇」了一聲。
印宿聽到溫頌的驚呼,用神識掃了一眼他手中的儲物袋,「我給的靈石比向深給的要多,怎的不見你這般開心?」
溫頌抱著儲物袋,嘴角還掛著一絲明顯的笑,「不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