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醫堂總部,齊家暉站在總裁辦公室的玻璃牆邊,背著手哼著小曲,俯瞰市中心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四叔,我真佩服您,裝的那麼人畜無害,把我都給騙了。”歐陽雙手抱胸靠坐在辦公桌邊,對著齊家暉的後背笑笑,“奧斯卡欠您座小金人。”
“你四叔我白跟演藝圈的人混那麼久?”齊家暉輕嗤,“後生仔,你可有的學呢。”
歐陽點頭:“是,我得跟您好好學學,臨危不亂啊四叔,經偵的人就在樓下等著呢,您還能這麼平心靜氣。”
回過身,齊家暉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不就是請我去喝杯茶麼?他們有什麼證據?能指控我什麼罪名?”
“職務侵占、偽造股權轉讓協議、變造虛假財務憑證、高利轉貸、集資詐騙……”歐陽沖對方一根根伸出手指,“不好意思,我不是搞法律的,後面的記不住了。”
齊家暉臉色微變,但依舊揚起下巴:“歐陽,你很得意啊。別忘了,這棟樓里,姓齊的多的是!”
“是啊,我也姓齊。”
聲音從被刷開的玻璃門那傳來。齊家信拄著手杖緩步走進總裁辦公室。他在表情略顯扭曲的四弟面前站定,轉頭看了眼辦公桌後的總裁椅。
“可這把椅子,我就交給姓歐陽的了,他能讓華醫堂走向世界,而你,齊、家、暉,你對不起祖宗!”齊家信把手裡攥著的一摞罪證揚到弟弟臉上,憤恨地頓下龍頭手杖,“你把華醫堂的古方賣給那些賺昧心錢的商人,打著養生保健的旗號非法/集資!聽著,臭小子,長兄為父,我今天就替爹打死你這個敗家的玩意!”
“齊老!有話好好說!”
見齊家信揚起手杖,歐陽趕緊劈手奪下,他倒不是擔心齊家暉被打,而是怕齊家信氣急攻心再犯次心梗。昨天晚上被叫到華醫堂老店時,他看到齊家信歪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當時還以為老爺子要不行了。齊家信給他看了周玄收集的證據,他立刻給在經偵處工作的戰友打了電話,把齊鎧截在了機場的出境通道口。當時他想不通的是,為何齊家信沒讓經偵的人在夜裡就將齊家暉帶走而是拖到今天白天。現在看來,是齊家信還要對齊家暉訓最後一次話。
齊家暉條件反射地縮起肩膀,見手杖被奪下後,又挺直了腰板。
“大哥,當初你是怎麼跟老太太那保證的?”齊家暉不忿地捋著山羊鬍,“說好了保我衣食無憂,可你是怎麼幹的?一年就給我一兩百萬的分紅,當我要飯的?店裡的老師傅都比我拿的多!”
“你憑什麼跟人家比!”齊家信吼了起來,“你給這個家,這個集團,掙過一分錢麼!?就知道追明星,花錢如流水,要不是老太太臨終前我立過誓,豈能容你在這吸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