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心中一突,顧不得疼痛,道:「你幹得?」
「不是。」卩恕撿起一塊碎石,用手指摩挲著切口,「是雲刑。」
「他是不是已經找到那件東西,想要毀屍滅跡啊?」渝州喘了兩口大氣,為了不讓卩恕看出端倪,他拖著失血過多的身體極速奔跑了15分鐘,冷汗早已浸透了襯衣,連著那精緻的妝容也化成了一灘汗津津的水漬,被他一把抹去。
「我這就去追他。」卩恕並沒有看出端倪,他只抄起刀就要往北方追去。
「誒,等等。」渝州趕緊拉住他,副本將盡,這會兒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與其說是找到了東西,倒不如說是在泄憤。」
卩恕:「你是說,他沒找到?」
渝州篤定道:「沒有。」
「那我繼續。」卩恕不再多言,轉身用刀作為支點,刀身一轉,便將斷裂的二層樓頂整個翻了過來,砸落在旁邊的草叢中。
卩恕縱身一躍,跳入了廢墟中。
「動作還真快。」渝州想起了卩恕在湖畔連殺兩人時的場景,就是強硬太過,完全不知道轉圜。
廢墟中,不斷有石塊,書籍,木屑扔出。渝州被拋了一臉灰,卻不好責備,只能黑著張臉,朝小島的中心走去,假裝去別處探查。
小島不大,渝州迎著徐徐的夜風,很快就繞了到了島嶼背面。
他很疲累,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休息。他本想躲開卩恕,找塊大石頭好好坐坐,若是能小睡一會,那就更好了,可誰知剛靠近湖邊,就意外看見隔岸的蘆葦叢中有兩個身影在纏鬥。
打鬥十分激烈,不時有成片的蘆葦如海浪般潮湧潮落。
渝州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可惜夜裡視野不明,緊靠一絲微弱的月光,只能看見兩個時隱時現的黑影。
一道勁風襲來,渝州臉頰一熱,竟有一串血珠滾落。
好驚人的力量,這離對岸至少有2,3百米!渝州不敢大意,趕緊藏身於一棵禿頂老樹後。
不過,憑這一擊,渝州也認出了對岸的人,是雲刑。而另一個,看那異於常人的身高,十有八九就是萊奧德。
渝州不知道雲刑是否知曉萊奧德就是當年自聖域而來的人,但他估摸著雲刑已經把能找的地方全都給找了,剩下的那個,就算再不可思議也是正確答案。
東西會在萊奧德身上嗎?渝州屏息凝神。
兩個身影在黑夜中短兵相接,雲刑身如游魚,舉重若輕,他並不硬接萊奧德的攻勢,每每繞過惡魔身側,左手都會靈巧地探入對方腐爛不堪的衣袍,尋找那傳說中的聖器。
然而即便這樣,雲刑依然受傷了,每一次的探查都會給他帶一道傷痕。蘆葦地很快飄起了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