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殷老丈頭腦不甚清晰,可既然他言之鑿鑿昨夜的大火有蹊蹺,那衙門便有了深入查證的義務。
「既是如此,開堂審案!」
衙役們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被告殷夫人。因為殷夫人早已就擔心公爹的安危而一路尋了來,被衙役們順勢請到了堂上。她柔順地端正跪下,從懷中摸出一張餅,垂首道:「沈大人,民婦的公爹尚未用早膳,老人體虛孱弱,可否讓他吃點兒東西再行問話?」
沈忘點了點頭,示意殷夫人將餅遞給自己的公爹,殷夫人趕緊用手帕托著餅,恭恭敬敬地呈到殷老丈面前。這殷老丈目不視物,此刻卻又長了眼睛般穩准狠地一巴掌打在殷夫人的手腕上,女子手腕一抖,好好一張大餅掉在地上。
「君子不食嗟來之食!誰知道你這賤皮子給沒給我下毒!」殷老丈中氣十足,倒是沒有體虛孱弱的樣子。
堂外圍觀聽審的百姓們卻是不依了,嘰嘰喳喳的議論怒罵聲響成一片。沈忘卻是沒有拍驚堂木,只是微微抬眸,向堂外掃了一眼,吵嚷聲瞬時就止住了,連院中的蟬鳴都安靜了下來。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殷萬福!為吾兒殷擇善喊冤!」
「民婦——南菀,見過沈大人。」
南菀……怪不得鄰居們都稱呼她菀姑娘,沈忘心道。
沈忘仔細打量了一下堂下跪著的兩人,先向殷老丈問道:「殷萬福,你控告你的兒媳南菀與姦夫合謀殺害你的兒子殷擇善,並覬覦你殷家家產,可有此事?」
「沒錯!我聽得真真切切!」
「那你所言的姦夫,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