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錢財買不來歡喜,此事諸多辯論容後再議,但對易渡橋來說,錢財的確是能消解痛苦的。
她築過基,自然知道築基會使道心與周天相合。
可易渡橋沒想到,當她身體裡屬於仙道的周天運行之時,被封存在內府里的鬼道周天似有所覺,日夜不休地叫囂起來。
住的好好的道心要被鳩占鵲巢,放誰身上能樂意得了?
能樂意的那是廟裡的大佛。
疼痛貫徹每寸經脈,易渡橋只能靠靈石來暫時緩解。幸好問天閣夠闊綽,經得起她論斤算的地章花銷。
手背上的筋繃緊了,地章的靈力頃刻間被抽取殆盡,化為齏粉。
渾渾噩噩間,易渡橋依稀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倒抽了口涼氣,靈氣被她強行調動起來運轉了個小周天,發現沒什麼用,又走了圈大周天,她才打了個激靈,把飛出九天之外的魂魄抓了回來。
易渡橋的面色白得太不尋常,徐青翰沒遲鈍到覺得她是被嚇著了,作勢要從台上下來:「你不舒服?」
「還好。」
易渡橋調整好呼吸,平聲道,「臨到陣前有點緊張,師叔不必擔心。」
徐青翰狐疑地打量了她半晌,沒看出來門道,不情不願地把掉地上了的話茬撿起來:「我說我要加彩頭。」
一聽就沒憋什麼好屁。
易渡橋很想說不用了,他那張嘴比起吳伯敬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說象牙,狗牙都不一定吐的出來。奇了怪,以前在府里她怎麼沒發現徐青翰這麼缺德呢?
形勢所迫,易渡橋深深嘆氣:「願聞其詳。」
得了滿意的答案,徐缺德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甩了個劍花,十分現眼地道:「在不退劍下與我過五招,如果還沒落敗……」
他神秘兮兮地從芥子裡摸出來個小袋子,濃郁的靈氣溢散而出,「這顆天元就歸你了。」
「那木劍呢?」
徐青翰理所當然:「好事成雙多沒意思,木劍當然沒有了。」
易渡橋「哦」了聲。她聽人說過,一顆天元約摸能頂十顆月息,也就是百顆地章。
她不想出頭,但徐青翰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易渡橋:「我同你打。」
岑小眉坐不住了,從看熱鬧的人堆里冒出頭來:「那可是不退劍!十一你……哎呦!」
話沒說完,一葉飛花掠來,結結實實地敲中了她的額頭。
岑小眉捂著頭,向徐青翰遞去了憤怒的眼神。
濫罰弟子!
徐青翰沒理她,向易渡橋道:「好啊。」
劍隨心動,不退劍感受到主人的召喚,順從地飛到了徐青翰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