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他渾身上下的散漫氣息陡然斂起,露出一鋒明晰的銳氣,仗劍橫在身前,靜等易渡橋出手,十足的劍修氣勢。
如果忽略他是在以大欺小就更好了。
第一招,易渡橋起手下劈,端的是一往無前之勢。
徐青翰知道她的試探之意,輕哂了聲,側身避其鋒芒,繼而劍尖毫無徵兆地上挑,正朝劍柄而去。
第二招,算不上清瘦的細腕回攏,木劍隨之收回,正巧避開了不退劍的軌跡。殘餘的劍氣看得出來被刻意收斂過,擦過她的手腕之時幾乎沒留下紅痕。
徐青翰略略意外地抬起頭,劍身向前遞去,飛快幾下點刺。
第三招,易渡橋取了以退為進的章法,先疾速後掠半丈,旋身躲開,揚起的髮絲不經意間被削掉了半縷。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易渡橋沒此等顧慮,反手使了招流風回雪,招式飄忽,幾乎被她耍出了重影。
蒼樞劍法徐青翰再熟悉不過,他準確地截住了易渡橋的攻勢,有心要試探她的「底」在哪裡,將功力提到了築基初期。
第四招,易渡橋敏銳地覺察出了徐青翰的變化,呼吸一頓,抽劍回身,急急向旁掠去。
徐青翰緊追不捨,劍招化繁為簡,兩劍相交,劍身狠狠向下壓去。
第五招,練氣巔峰與築基初期的差距仿若天塹,易渡橋的腰肢下彎,眼見要到了絕境。剎那間,木劍鬆了力道。徐青翰瞳孔驟縮,幾乎在劍刃下行的瞬間收了手,劍氣割破布料,劃傷了層油皮。
易渡橋曲起膝蓋,踢起落下的木劍,劍尖正中徐青翰的腹部。
兩人雙雙落地,徐青翰緩緩地眨了眨眼,低下頭,腰間的錦緞被戳出的褶皺仍在。
易渡橋捂著肩,滲透出的血色染紅了弟子服:「平手。」
傳送法陣燒了一塊地章,任勞任怨地將天元吞了進去,瞬息後出現在了斷月崖上。
吳伯敬嚇了一跳,筆尖上的墨汁滴落下來,染髒了信紙。
「問天閣給的,辜月便孝敬您老人家了。」
順風耳中的語句簡短,吳伯敬甚至能想出來易渡橋說話時的樣子。
肯定是笑著的,雖然她高興也高興不到哪去,笑容淡淡一抹,哄他的時候最常用。
易渡橋權衡了番,沒把天元留下來。
地章又不是不能湊合著用,有時候太疼了,她總是想起來吳伯敬說的話。
他總說,萬事總有師父擔著。
好在易渡橋明白吳伯敬的好,便更不捨得讓一切付諸東流。
這樣想一想,也就撐過去了。
算啦。易渡橋想,師父渾身上下摸不出來幾塊地章,還是他拿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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