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橋不知道為何有情人沒做成眷屬,她也不關心。
徐青翰是她什麼人?
愛娶誰娶誰,關她屁事。
當年是徐青翰對不起她,就算在斷月崖上慘死是她倒霉,但能說與徐青翰無關嗎?
不恨他是因為沒精力,易渡橋揉了揉眉心,寬慰地想:徐青翰惦記著她也並非是壞事,至少入他門下之事還有些指望。
只要她的道心能修好,和徐青翰之間的恩怨就當扯平了。
拜見了城主,各位弟子就地解散。易渡橋很快便將徐青翰拋之腦後,專心研究起捉蠃魚。
在來金陵之前,方絮給他們教了個符咒。
靈力縈繞在指尖之上,易渡橋的另一隻手夾著張符紙,只見她手指飛速在其上畫了幾筆,符咒轉瞬成型。
築基的內府瞬間空了一塊,靈力被封在了符咒內里。
易渡橋修過符道,但會的不多。
按理來說,開悟道正好和了符修的心境,比劍道更適合她。
只可惜山鬼修的是劍道——邪修們的野路子劍,所以易渡橋從修煉開始便走了劍道,等吳伯敬接手時已經定型了,難改。
她的佩劍還是山鬼當時隨手摺下來的楊柳枝,用不著的時候就變成木簪,不吵不鬧地待在她的髮髻上。
符咒被貼在城外的石頭上,無數細線伸了出來,將石頭捆得嚴嚴實實。
易渡橋覺得她是蜘蛛精。
想來這就是抓捕蠃魚的方法了,她沒再耽誤,一路沿著水流的來源走去。路上偶有同門的身影出現,目光相撞後不約而同地錯開。
畢竟沒人樂意和競爭對手多攀談。
除了岑小眉。
「岑止戈呢?」
腿上掛了個岑小眉,易渡橋低下頭,「你遇到蠃魚了。」
她的語氣篤定,岑小眉哭喪著臉也沒瞞她:「我哥說要鍛鍊我,不和我走。世上哪有這樣的人!」
想到蠃魚,她氣不打一處來,「我畫的符咒不好使,魚跑了還甩我一身水,髒兮兮的!」
易渡橋平靜道:「所以你就來蹭我的衣服。」
她不太在乎衣服髒不髒,只是想逗逗岑小眉。
聞言,岑小眉果真被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來,連聲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哎?」
她眼尖地看到那塊被捆得堪比粽子的石頭,絲線精細到了每一寸突起,要是綁蠃魚,怕不是連翅膀尖都要給捆了。
岑小眉深感挫敗:「原來只有我畫的符不好用。都是地等靈骨,怎麼差這麼多啊。」
人比人氣死人!
易渡橋沒試著安慰她,半年來類似的話都要被岑小眉說包漿了,也沒見她上進到哪去。
手往岑小眉的身上一拂,泥水被抹得乾乾淨淨。
做完這一切,易渡橋繼續往上遊走,岑小眉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