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絮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是,蒼樞山上的無情劍修在邪修頭子面前俯首,要是這副卑躬屈膝的模樣被岑小眉她們一眾弟子看見,怕不是要當場碎了道心。
被嚇碎的。
叩門聲響了三下,屋內毫無回音,沒人給他們開門。
奇怪,青天白日的,家中怎會無人?
易渡橋與徐青翰對視一眼。
紙人跑了。
他們來晚了一步,倒也不算無功而返,起碼知道這地方和吳伯敬他們肯定脫不了干係。
就算現在吳伯敬突然失心瘋了,跑到易渡橋面前嚷嚷說蜃樓大陣就是他布下的,她也不會驚訝了。
她就地趺坐下來,絲毫不在乎裙擺被土沾髒了。
但徐青翰在乎。
他忙脫下外袍,隨手疊了兩下就要往易渡橋的身下塞:「地上髒,你坐著這個。」
怎麼好像自從暴露了身份後,徐青翰腦子都不好使了?
易渡橋把衣裳推了回去,禮貌地解釋道:「我學過避塵訣,捏一個就好。」
徐青翰明白他關心則亂,惆悵地抓了抓頭發,順便摸出來了根新的髮帶換上。
頭可斷血可流,他絕對不能埋汰成猴!
古往今來,身陷至蜃樓大陣里還能關注形象的估計也只有他一人了。
說實話,徐青翰總覺得這陣出來的蹊蹺。
他是不愛看書,並非不看。剛入門時李閱川天天管著他讀書,背不出來要去抄經,再背不出來就得痛失口腹之慾,眼睜睜看著飯食被拿去餵靈獸。
再加上有方絮的襯托——這人簡直過分極了,看陣法符咒過目不忘,心法看過便能融會貫通,活該她冷著張臉做冰雕!
而在浩如煙海的陣法裡,專門有一頁寫了蜃樓大陣。
徐青翰記得格外清楚的原因無他,那書底下不知被哪個前輩看過了,標了一則仙門的奇聞異事。
說是當年有個前輩痛失愛侶,傷心之下創造出了蜃樓大陣,以愛侶的屍骨為陣眼,使得陣中種種屆時彼此間的過往景象,終年沉溺於中,最後走火入魔而亡。
徐青翰讀完了扼腕嘆息,思及只剩一截小指骨的易渡橋,兀地扼不出來了。
他向後翻了翻,那寫字之人繼續寫道:此陣違逆天道,已成禁陣,失傳數百年。
吳伯敬怎麼弄來的禁陣?
還有那個陣眼。徐青翰頓覺毛骨悚然,嘴皮子飛快一碰,把這事撿著同易渡橋說了遍,並適時略去了他不愛讀書和李閱川鬥智鬥勇的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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