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徐青翰的眉毛幾乎立了起來,他這些年連世子府都不敢回,憑什麼說他不後悔?
還沒等他反駁,易渡橋隨手扶住搖搖欲墜的窗欞,靈力蔓延開來,轉瞬修復如初。
她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輕聲道:「你只是因為想要的沒得到而已。你想要那個對你全心全意的世子妃,所以當我埋骨深山的時候才那麼傷心。」
「對你來說,我和能唱童謠的撥浪鼓也沒什麼區別。只是前者觸手可得,後者亡故多年,成了個可能特殊些的念想。」
徐青翰:「不……」
易渡橋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冷靜得不似在談屬於她的平生:「你想要的是那個世子妃,不是我易渡橋。」
她一字一頓道,「我並非死物,容不得你這般窺視。」
什麼名花有主。
憑什麼她就得是世子妃,是長老妻?
憑什麼得冠著徐青翰的名號,做一輩子的菟絲子花,連易渡橋這個名字都在洞房花燭里隱去了。
易渡橋是斷月崖上向死而生的楊柳,除了她以外,誰也做不了她的主。
徐青翰想反駁,憋得脖子通紅,一個屁也沒放出來。
難道……難道他真是那麼想的?
寒意從脊背爬了上來,徐青翰下意識地內省,驚恐地發現他好像從來都把易渡橋當成了所有物。
徐青翰冒了一身的冷汗。
沒等他再細想撥浪鼓之說,窗戶的拍打聲陡然加劇,柔和的靈力抵著窗欞,令其免於破裂之災。
易渡橋一抬手將門也拍上了,話說到這,由他徐天貺怎麼琢磨去,她還有正事干。
紙人不知發了什麼瘋,不知停歇地將這小屋敲得哐哐響,萬萬不肯讓住客歇息。
夜色正濃,連顆星子亦露不出來。
易渡橋:「他們不像是要對你我出手。」
她想起來,富貴仙器還沒時興的時候,以前永安城裡多是人拉的千里車。
只要她一出門,准有賣各式各樣小零碎的小販這樣敲她的車窗,祈求車裡的貴人開開眼,買兩樣貨物,從而維持一日的生計。
易渡橋打算盤一流,自然知道付兩個大子能為她換個精緻的絡子,也能為平民百姓換來足夠吃兩日的發麵饅頭。
她常常會忍不住撩開車窗,買些雞零狗碎的東西回家,堆在柜子里,久而久之,積了層灰,末了被忍無可忍的易夫人扔掉了。
這些紙人與小販的動作如出一轍,易渡橋忽然想起村規里說過,夜裡不得出行。
她連窗戶也不撐了,踩了緞鞋往外走。
徐青翰還擔心她是被魘著了,見易渡橋神色如常才放心,隨之跟在後面,不退劍半出鞘,隨時準備著削掉紙人的頭。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