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氣的是他還追不上!
等到他倒騰著兩條腿跑過去的時候,易渡橋正與一個黑袍的邪修對峙——祁飛白就沒見過問天閣的人能穿成這樣的,遂理所當然地將其歸結入了邪修一類。
易渡橋伸手一攔:「跑得倒快,別過來。」
祁飛白才不聽她的,讓姑奶奶擋在前面算什麼好漢,當即抽出佩弓,眯著眼瞄準了邪修。
拿他沒辦法,易渡橋想了想,從芥子裡掏出來了幾張保命的符咒,頗為肉疼地塞進了祁飛白的手裡。
易渡橋:「拿著。」
她的手裡瑩潤的白光一閃,旋即又沒入芥子裡消失不見了。
易渡橋面上不顯,實際上整個人都麻了。
如果她沒摸錯,這手感應該是……白紙村裡的人骨柴。
什麼時候跑到她的芥子裡去的?
此時顯然不是糾結人骨柴的好時機,易渡橋面色凝重,心裡掠過百十來種將那邪修揍進地里的法子,沒成想那邪修先嚷了起來:「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麼呢!」
祁飛白:「……」
等等,邪修大哥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易渡橋:「……」
她怎麼覺得這聲音那麼耳熟?
靈力猝然向那邪修的面門飛過去,他下意識往旁邊一躲,兜帽便被打了下來,可不正是如今萬人敬仰的徐仙長。
易渡橋完全忘了她當初囑咐過徐青翰什麼,她想不明白這金貴秧子來這鳥不拉屎的邊關作甚,嫌蒼樞山不夠他玩的了嗎?
她沒鬆開楊柳枝,從一堆莫名其妙的疑問里回過神來,先當頭砸了句懷疑到徐青翰的頭上:「你做的?」
徐青翰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差了:「你說哪個?大蘑菇病不是我,別冤枉人。」
反應了好一會,易渡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瘟疫:「……」
大蘑菇病,虧他能想得出來。
祁飛白左看看右看看,顯然懵了:「易莊主,你們認識?」
他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好似點著了一筒名喚徐青翰的炮仗,怒氣沖沖地抱著雙臂瞪向祁飛白:「我和她認不認識關你什麼事,說,把她引到此處意欲何為?」
不知道大蘑菇病連修士都沾嗎!
祁飛白的脖子都要被黑鍋壓斷了,驚恐地連連搖頭,語速快得像蹦豆子:「我是祁家的少將軍,易莊主深明大義來幫我們治好瘟疫,絕對沒有害她的心思!」
不對啊。
祁飛白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和個邪修解釋什麼?
眼見這不甚精明的少年要被徐青翰問懵了,易渡橋上前一步,作出個護著祁飛白的模樣:「那此處的陣法是你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