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橋屏氣凝神,慢慢走到了它的身後。
此事一是沾了孔府,二是沾了問天閣。
能讓此等妖物禍害世間,易渡橋判斷,孔府的背後肯定有問天閣撐腰。又或者說,孔府是問天閣伸到了永安城裡的一隻手,孔府借著賞花會的名頭把這些賓客召集過來,或許就是為了替問天閣養花。
問天閣要做什麼?
這地方背靠皇家,只要大楚不倒,怎麼著都能有他們一口肉吃。在永安城裡攪亂風雲,此事對問天閣來說定然吃力不討好,唯一能讓問天閣鋌而走險的原因,就是他們背後也有人授意。
一環套一環,能管住問天閣的只有大楚皇室。
易渡橋想起來了。
史書里說過安元帝天生靈骨不全,無法引氣入體,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長生之道。
不朽花在吃飽喝足之後,或許真的能讓人青春永駐。
而那個人只能是安元帝。
百年後的問天閣受皇家管轄不得插手襄平瘟疫,百年前的問天閣更是皇家的走狗,在尚書府里堂而皇之地養花。
她要是想動問天閣,就得先動大楚皇室那堆紙醉金迷的米蟲。
沙沙。
不朽花饕足地晃起了枝葉,花房外忽然嘈雜起來,眾多賓客烏泱泱地到了花房門口,徐青翰走在最前面,旁邊是不肯離去的齊瑜與干著急的孔夫人。
孔夫人拉住齊瑜的手腕,想讓家丁把她帶走。
齊瑜的臉奇異地和當年的孔淑重合起來,她好像猜到了什麼,又輕又柔地拒絕道:「我不走。」
孔夫人咬牙切齒:「你是瘋了嗎?」
她那再聽話不過的女兒垂下了眼,沒用多少力就掙開了她的手腕:「娘,是我把輕舟和小川請到這來的。」
齊瑜聽見孔淑堅定無比地說道,「父母命,淑兒定然敬聽。只是……我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她什麼都不知道,此時什麼都不怕了。
握緊了身旁小少年的手,她與孔夫人的交談聲極低,再也沒有第三個人聽見。
門內,易渡橋手中的刀背折射出冷硬的寒光,似乎在拷問她:你會怎麼做?
李輕舟裝醉逃了出來,卻又折返回了花房,當時的她在想什麼?
反正易渡橋想,她要把所有人救下來。
可能當初斷月崖上奪走她性命的亂流實在太疼了,以至於她如今一看到命若草芥的凡人,完好無損的肌膚便又開始隱隱作痛。
為什麼凡人的命要任憑修士糟踐?她不服氣。
她抬起手,狠狠地捅進了不朽花脆弱的花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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