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霞越來越盛,連銷魂鑒之音似乎亦難透進。
四阿哥放我仰面躺下,抄起我的膝彎,又一次沉入。
我承受著他的衝擊,發出如泣呻吟。
他用深吻堵住我的口,唇上的薄髭刺得我一陣戰慄,只覺他異常灼人,禁不住貼手擋在他小腹,他卻抓住我雙手,扣在我身側,十指交握,令我逃脫不得,他反而加劇了動作。
愛我,愛到爆裂。
愛你,愛到無法回頭。
有極短暫的時間,我失去知覺。
我伸手夠他,想開口說話,心口忽的一窒,忙低頭看,自小腹有一道細細青線迅速游向左邊胸口,宛如活物,寒意大盛。
陳煜棄下銷魂鑒,搶入金霞,扶我坐起,拍掌擊向我後心。
我閉目運氣,體內三股力量交戰,不知纏鬥幾許,待睜開眼,已天光大亮,室內空無一人,只有我盤膝坐於榻上。
我垂眼看身上,已經換了一套淺綠色長袖常服。
真是好命啊,我一年不到,穿過兩次嫁衣,外加洞房夜新郎成看官——糟,毒素從四阿哥體內引到我身上時,陳煜回頭來救我,豈不是什麼都被他看光了?
我跳下榻,穿鞋出門,外面陽光明媚,一打眼便見著陳煜,那模樣真是待到家花爛漫時,他在叢中笑。
“醒了?氣色不錯。”我慢慢踱到他跟前,他笑眯眯望著我。
“彼此彼此。”我張望,“四阿哥呢?”
他沒答話,忽然傾身下來,我猝不及防,一把搭住他,被他帶得坐倒在地,只見他面色蒼白,冷汗連連,我擔心道:“你怎樣?”
“沒事。”他撐道,“也許經過昨晚,我有些腎虧,休息就好。”
我啐,昨晚有人腎虧關他什麼事?忙駢指按其腕脈:“奇怪,你的脈象為何……”
話音未落,他的頭重重耷落,靠在我肩上一動不動。
我搖搖他:“餵?”
他沒有反應。
我把他放平躺在草地上,趴身細查,非但腕脈全無,連頸脈也毫無搏動,只鼻端尚有一息溫氣,卻極微弱,比起前日四阿哥狀況並沒有好多少,這一嚇非同小可:“陳煜?陳煜!”
一隻柔夷按在我手上:“冰姨?”
冰姨凝視陳煜臉龐:“當日你取觀音淚時未能克住白景奇元神反震之力,煜兒為了保你平安已用過一次血解大法,以至全身經脈逆轉,這半年他在小蒼山靜院日夜內守護,總算等到你醒來,不料去了心事,反而傷勢益重。昨晚你吸取四阿哥體內法華金輪的力量,結合體緣以運轉調解奇毒,然而最後關頭未能守住,受到侵害入體,千鈞一髮之際,煜兒不惜用自身真元為你疏理導引,雖救得你,他的傷勢卻失去克制,今日等著見你一面,是他最後心愿。”
我沉默,一頓,爆發:“為什麼!為什麼他救我,可以連自己的命也不要?”
冰姨轉目看我,我堅持:“他說他知道我不想欠四阿哥的,他才幫我。現在算什麼,他要我欠他的?”